,傅泓之觉得她被骂也有他的责任。
“秦医生,请过来一下。”
傅泓之把秦棉叫到办公室,取出两本正版英文解剖图谱:“这两本书画得很详细,也很好理解,你拿回去,照着画。”
秦棉擦擦眼泪:“谢谢傅老师。我画过了立刻还给您。”
“不着急。”傅泓之说。
“谢谢您,”秦棉抱着两本砖头厚的书,走几步又踟蹰着回头看。
傅泓之见她还在,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秦棉深吸一口气,垂眸怯怯地问:“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以给您定个蛋糕吗?”
傅泓之笑:“你过生日,为什么给我定蛋糕?”
“我,”秦棉圆脸红成一个苹果。
她不好意思,傅泓之也尴尬起来,随意笑笑:“祝你生日快乐,快去忙吧。”
“那蛋糕!”秦棉生怕他拒绝。
盛情难却,傅泓之说:“分一小块就好。”
秦棉开心地说谢谢,退出去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
傅泓之逆光坐在电脑前,侧脸轮廓分明,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饱满的嘴唇。
秦棉心噗通跳得厉害,赶忙关上门,低头嗅了一口怀中的书。
浓浓的油墨味变成铺天盖地的香甜,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书,脚步逐渐变得轻盈欢快。
主任们开完每周行政朝会,确立了下一季度由花斐、傅泓之、蒙朝霞共同管产前、产房和产后三个病区。
花斐率先不干,在田慰慈面前耍无赖:“把,蒙,朝,霞,调,走。”
田慰慈虽然在断针事件上对花斐心有愧疚,但花斐如此容不下同门实在可恶。
“除了小蒙,谁愿意被你一个中级指手画脚?没有副高跟你搭,你就老实给我管行政,工会还缺人,你去帮马晶管工会好了,医疗上最多让你出出门诊。”
“副高,”花斐嚷,“傅泓之不就是副高?”
“他刚回来。”
“有副高就行,你们自己说的。”
田慰慈被磨得没办法,提了个折中的方法:“你和傅泓之共管产房,另外排两个新入职主治管产前和产后,蒙朝霞统管三个病区,这总行了吧?”
花斐扯起笑:“只要看不见蒙朝霞,听您的。”
田慰慈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我半辈子英名迟早被你给毁了。副高申请书,写好了没?我等着签字呢?”
花斐一面说快了快了,一面往后退。
申请书?
早就不知道扔哪个天涯海角去了。
田慰慈一大本杂志飞过来之前,花斐闪身出去,门在她身后合上。
花斐接受工作安排这事,田慰慈还得谢谢傅泓之。
“还是你厉害,曲线救国,要不然她真会把你赶去计划生育。”
傅泓之悠然笑道:“我想跟着花医生,用点雕虫小技无伤大雅。”
本来就安排蒙朝霞统管三个病区,花斐就想一个人霸着产房,不想傅泓之掣肘,傅泓之摸透了花斐心理,这才请田慰慈先说三人一起在产房。
“花斐虽然是我学生,我是真拿她没办法。”
傅泓之想起花斐和医务处正面刚的模样,动容道:“她是个好医生。”
田慰慈瞪眼:“光是好医生有什么用?不会做人做事,有她苦头吃。”
他叹了一口气,“小傅,你能力强,一定要多担待,多帮助她。”
傅泓之郑重地:“我会的。”
查完房,花斐通知午休时小讲课。
住院医怨声载道:“中午就一小时休息,还上课,我想睡觉啊。”
讲课面对整个妇产科,可离开讲不到五分钟还没几个人来,容纳20个人的小会议室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一半。
“秦医生,其他人呢?”傅泓之问秦棉。
“哦,她们都准备去食堂,早点吃完饭,好找地方睡觉去。”
傅泓之眉头皱起来。
她们只觉得占用了休息时间,没人知道,为了准备这节课,花斐熬了两个通宵一整个周末,客厅里散落一地的资料,每一页她都做了标注,都认真地看了。
傅泓之拧眉想了一会,转身找到教学秘书蒙朝霞,让她在进修医住院医群里通知,十二点讲课,有饭。
打着哈欠的进修医住院医从各个办公室鱼贯而入,会议室里济济一堂。
1个小时,花斐中英文并茂,将脐带脱垂和HUS,从病理生理到临床处理和研究进展讲得流畅清晰。
傅泓之没地方坐,靠在门框上,远远注视着投影仪前的花斐,看她飞速动着的红唇,黑亮的眼睛,不知不觉失了神,直到秦棉提醒他饭凉了,他才想起来,他手里外卖的包装还没拆。
讲完课,傅泓之特意留下来和花斐一起收拾投影仪电脑。
花斐托着腰,斜靠在台上,由着傅泓之撸起袖子忙碌。
“这么累还要给大家上课,辛苦你了。”傅泓之说。
“我只是不想他们给我挖坑。”花斐冷若冰霜,看到傅泓之右手袖子下一道褐色疤痕,问道,“手怎么了?”
“哦,”傅泓之放下袖子,“受了点伤,没有大碍,正在恢复。”
“要不也让桑临渊给你扎两针?”
“好啊,谢谢。”傅泓之轻快地应。
花斐下意识甩甩头发:“希望你好好康复,不要拖我后腿。”
说完,花斐一手握可乐,一手插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