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泓之站起来,拍拍手,发现花斐定定看着他。
“怎么了?”
花斐回过神:“咳咳,就是觉着,你真挺圣母。”
“做医生的嘛,偶尔爱心泛滥一点。”
“携带寄生虫怎么办?”
“我会带它去检查。”
花斐无话了。
饭吃的差不多,傅泓之收拾碗筷,花斐捧着红糖水,目光追着他。
“干嘛?”傅泓之有点发毛。
“屁股真翘。”
傅泓之反应过来,弹她一脸水珠子。
花斐嘻嘻哈哈躲闪。
“真不经逗。”
“这叫逗吗?这叫调戏。”傅泓之恼怒。
撩而不嫁,坏透了!
花斐犟嘴:“允许你调戏我,不许我调戏调戏你啊?礼尚往来懂得伐?”
正闹着,傅泓之的手机亮了,有人申请好友。
“绝世甜妞,”花斐含着糖水,笑得东倒西歪,“傅医生甜甜的桃花来了,不对,是又来了。”
给他的情书都写到意见薄上了,傅泓之桃花之泛滥简直可以装满整个春天。
傅泓之瞧她幸灾乐祸,气也不是爱也不是,牙根直痒痒。
“还不快通过?”花斐唯恐天下不乱,“26岁韦甜主任,风华正茂,凹凸有致......”
“闭嘴,”傅泓之低吼,“再说,别怪我堵上来。”
花斐下意识捂住嘴,眼神惊惶,像极了纸箱里的小猫仔。
气氛烘托到这了,傅泓之删掉韦甜的申请,专注地盯着她:要不要摸一下?
花斐迷茫:“摸什么?”
“我的,”傅泓之眼如深泉,“臀部。”
花斐:“......”
她石化了三秒,然后,噗~~~~
糖水喷出,浇了傅泓之一脸。
“你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花斐伏在桌上,面色绯红,双肩乱颤,“太好笑了,没忍住。”
她张着口,大笑不止,冷不丁头顶灯光一暗,疏忽之间,一股温热如暖风过境,从唇边擦过。
“对不起,”傅泓之眉毛上扬,得意又嚣张,“我也没忍住。”
花斐瞪着他。
傅泓之虚点她鼻尖,邪恶一笑:
“别玩火,我可不经撩。”
说完,他转过身,若无其事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对着窗户抿起来。
看着玻璃上张牙舞爪的女人,嘴角不知不觉往上翘。
“傅泓之,你为什么当医生?”花斐找话。
她本来不打算理他的,可傅泓之说她没过急性期,连文献都不给她看,她躺在沙发上无聊的脚趾抠地。
“细皮嫩肉的,你家人舍得你吃苦?”
傅泓之在餐桌那边,忙着整理实验数据。
“我自己选的,他们不舍得也没办法。”
“你家境看起来挺不错,没必要当医生,更没必要来产科。”
如今家境但凡优越点的都不会学医,学医也很少选妇产科,选了妇产科也挤破脑袋去妇科。
切肿瘤可比生孩子风险小多了。
而且产科手术单一,对于傅泓之来说,缺乏挑战性。
“听人说产科待遇好。”傅泓之半开玩笑。
“这是谣言。医院里谣言很多,这你也信?”
傅泓之:“谣言的确很多,还有人说你特别凶,不好相处呢。”
花斐:“这条不是谣言。”
傅泓之:“......”
“你为什么当产科医生?”
虽然知道答案,傅泓之还是渴望花斐能亲口告诉他。
“风险高,难度大,拉产钳多有意思。”
花斐胡编乱造。
傅泓之敲着键盘:
“我觉得你身上有股情怀。”
花斐笑了:“我来告诉你,喝露水长大的少爷。产科一天工作18个小时,还有四个小时待命,你跟我讲情怀?存心侮辱我么?我这是在拼命好吗!”
“你有耳石症,不能劳累,产房......”
“我很快就好,”花斐急得要坐起来,“别跟科里人说我耳石症。”
“为什么?你应该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别的病都能忍,生孩子不能忍。产科不分节假日,只要在班上总得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喝口水都难。急诊也多,后半夜经常性开四五台。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不需要。”花斐急赤白脸,“我好得很,明天就返岗。”
这是多怕主任知道她生病把她调离产房啊!
“你没必要这么拼命。”
傅泓之想触及一下灵魂,结果花斐马上开始打哈哈。
“别多想,这就是份工作。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你呢,你还没回答。”
“我?”傅泓之蹙眉凝思,“我选产科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服务女同胞。”
“服务女同胞!包括买卫生巾?”
“包括买卫生巾。”
花斐挤挤眼睛:“包括给其他人买卫生巾?”
傅泓之失笑:“紧急情况下当然没问题,非紧急情况,其他人有其他人的爱人和男朋友,他们会去买。”
花斐脱口:“你呢?”
“我只给你买。”
“服务女性,冠冕堂皇,”花斐欲盖弥彰地啐一口,“假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