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老板财大气粗,直接包场了。
衡典拿出一个盒子,说我刚入手一个品相极好的翡翠,请赵老板品鉴一下。
赵老板拿过来一看,是个翡翠玉镯,的确是难得的上品,“这个不错,玉石老板几年都未必开得出这么好的翡翠。”
衡典温温一笑,“好翡翠当然值得欣赏的人拥有它。”说完他把盒子朝赵老板推了推。
赵老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放下脸上又绽放出开怀的笑容,“衡总很会做人啊!”
“赵老板过奖了。”
宋满莫名就想起聂南峥,他做事并不圆滑,甚至可以说是嚣张。当年她被赵老板缠上,他直接找了几个人把她替换下来,挡了一劫。
记得当年在剧院跳舞,他作为投资方,带着几个上级领导来视察,那领导也是一副油腻模样,为难几个跳舞的女孩子,让她们喝酒,宋满也在其中。
老院长挡了几次无济于事,聂南峥就把一整瓶白酒都倒出来,让那领导喝完,他说这一瓶喝完,在场女性随你挑。
如果一整瓶白酒不间断全部喝下去,不出意外,这个人会酒精中毒,那领导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怕了他,直接问,你能做他们的主?
聂南峥说当然能。
领导说我们不玩偏激的,给我分三次,把这瓶酒喝完。
他说可以。
在场的人脸色都白了白。
领导常年浸在酒桌上,分三次喝完不是难事,喝的是有点慢了,洒得也有点多,但是聂南峥没说话,只是静静看他喝一点,洒一点,直到酒见底了。
领导直接宋满说,我要她。
聂南峥嗤了声,转头对她说,过去吧。
宋满愣了一下,问他过去干什么。
聂南峥说过去扇他两巴掌,要是觉得脏,用这个。
他说完就把倒空的白酒瓶子拿过来,朝宋满面前一放。
众人跟着反应过来,脸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表情。
领导回过味来,没想到聂南峥会摆他一道,往常这种场合,女人都是随他玩,一气之下问聂南峥,你什么意思。
聂南峥勾着唇角笑,“难道你不是想挑一位赏你巴掌吗?”
领导想到他背后家族,不敢得罪他,只能咬牙切齿道:“贤侄好手段,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时代了。”
聂南峥一双桃花眸被酒气熏红,蓦地收了笑容,冷声道:“那你还不退位让贤?”
那领导铁青着脸,半天没想起如何回答。
从前他就是这样,喜怒都表于形,从不在乎别人想法,从不看场合,只能别人看他脸色。
那段晚饭最后不欢而散,从此剧院再也没有出现过让女性舞蹈演员去应酬的事件。同样也是那晚,让大家都知道了她和聂南峥的关系。
不知道是谁去打听聂南峥,知道他早就订婚了,订婚对象并不是宋满,她只不过是个短期女友。
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她。她在剧院并没有交到过什么朋友,人人对她敬而远之,只有她团队里两个人刚工作的小跟班和她亲密些。
那些年的误解和委屈,放在今日不值一提。可她仍然会在夜深人静时一遍一遍的反复回忆,为什么就鬼迷心窍地和他在一起了呢?
宋满想过很多种答应,最后总结出的答案就是她喜欢他。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喜欢,从15岁那年在心里埋下的种子,七年之后突然发芽了。
所以她自欺欺人的接近他,有那么一己私欲,是想要拥有他。
“小宋?你戴上给我看看?”赵老板喊她好几声。
宋满回过神,发现衡典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她瞥一眼玉镯,明白过来赵老板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说不好意思啊,走神了。
赵老板伸出手,捏着她细白的手腕放在面前,另外一只手去拿玉镯,宋满僵硬地笑了笑,笑到一半,笑容定在脸上。
她看到衡典回来了,身旁站着聂南峥。
他面上没表情,冷冽地目光从赵总拉着她的腕子上一扫而过。
“介绍一下,这就是您提到的聂氏新任董事长聂南峥。”衡典把人引过来,同样看到宋满和赵老板的动作,皱了皱眉头,“赵老板,认识一下?”
赵老板这才把手收了回来,“聂总,想见您一面真难啊。”
衡典为了这个单子,又是送礼,又是引荐聂南峥,看样子费不少功夫,只是都没有让宋满知道。
聂南峥坐下来,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听赵老板阿谀奉承几句,始终没有说话。
赵老板年纪大了,完全没想起来宋满就是当年被聂南峥从酒桌上带走的女孩,他一直以为,宋满和那个律师顾周鸣是一对,才敢肆无忌惮地占便宜。
如果知道衡典今晚会带聂南峥来,那宋满肯定不会出现。可事实摆在眼前,退缩没有用了。
她默然垂着头,听赵老板回忆和聂远平的渊源,听聂南峥漫不经心地回应,听衡典介绍和聂南峥的同校情谊,听赵老板调侃她,小宋今晚不在状态啊?
宋满再次抬眸,露出一个假笑,说抱歉赵老板,身体不太舒服。
赵老板说那你少喝点酒,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她介绍给聂南峥,“小宋,陪我一起敬聂总一杯?”
衡典一脸无语,示意宋满不用喝,装装样子就行。
服务生只给她倒了一口红酒,刚好把杯底铺满。冷清的灯光让聂南峥几乎和身后大运河的风景融为一体,他露出些许好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寸寸观察她的表情,“你想喝吗?”
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