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庄稼的价格一年比一年低，姜家的生活也愈发紧张。“明年咱跟亚杰一块出去打工吧。”爸爸已经决定下一年不再播种，把家里的土地转让给家里的亲戚，和妈妈一起去大城市寻找赚钱的机会。
“咱都去Z市了，孩子们咋办？”
妈妈也正在发愁，种庄稼所得钱已经不能够负担得起孩子们的学费以及家里人的吃穿。听到爸爸的话，她很心动，但也担心孩子们。
“小渊咱一定得带着，他还太小，离了我，还不知道咋办呢！”
妈妈明白四个孩子不可能都带走，儿子是她的宝贝，她必须把他放在身边才放心。
“咱在Z市人生地不熟，就把岁岁和小渊带走吧，其他两个孩子放在咱娘这，她俩都懂事。”
爸爸似乎早已想好四个孩子的去处。
奶奶生了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四个孩子早已各自成家。爸爸是长子，按照农村里代代相传的习俗，爷爷奶奶应该在爸爸这养老，但爷爷奶奶都喜欢老来子的小叔，便决定在小叔家里养老。
“两个孩子都放在我这可不行，我还得照顾福福和小军呢。”
姜福儿和姜军是姜与欢小叔的两个孩子，奶奶一向更喜欢小叔家的孩子，便拒绝了爸爸的主意。
“把大妞留在这吧，好歹以前还养过他两年。”
是的，把大姐留下后的第二年二姐便出生了，妈妈没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便把大姐交由奶奶照顾。
大姐姜与月的归处已经定下，姜与欢的归处始终没有着落。妈妈不是没有想过让姥姥帮忙照看，但姥姥顾及舅舅舅妈没有应下。
“欢欢咋办？三个孩子咱也不能都带走啊。”妈妈有些发愁。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响起，是姥姥的电话。
“喂，萌萌说她哥去县里上学后她自己一个人怕黑，想让欢欢过来陪她。”
姥姥因孙女的意见答应让姜与欢留下，这也让爸爸妈妈松了一口气。
爸爸妈妈的谈话并没有避开孩子，他们都认为孩子还小，听不懂大人的话，但姜与欢从大人们的交谈中明白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负担，谁都不肯收留，她不禁感谢那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表姐萌萌，是她的话让姥姥肯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