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过来了吗？有没有十二年前，就在府里伺候的？”
芝芝摇了摇头，条分缕析道：“府里的下人分为两拨：一拨是南下后，陆陆续续在江南采买的；一拨是贺兰夫人从娘家带来的，没有一个是十二年前的旧人。现在这些人进府的日子，也远远晚于十二年前，府上刚刚南下的时候。他们跟以前的人，连面儿也没见过。从他们嘴里，根本打听不出那些旧人的去向。”
妙云呢喃道：“阿姊身边的人也是如此。就连伺候最久的青缃和素篆，都是湖州本地人士，跟京城素无瓜葛的……从前阿娘身边的人，她从裴家带来的人，还有朱娘子身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芝芝正铺床，顺口说道：“想是当日举家南迁，急需银钱，便卖给牙侩，充作路费了吧。”
芝芝漫不经心的一语却惊醒梦中之人。妙云灵光一现，以拳击掌，“是了，牙侩！”她心中暗想，若后日画行之行进展顺利，或许有空前往京中牙行，明察暗访一番。于是又嘱咐道：“芝芝，明日帮我找一套小厮的衣服来。悄悄儿的，别叫人知道。”她想着，打扮成小厮，陪妙慈出门时也妥当些，若横生什么枝节，也方便出头。
芝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找是好找，只是娘子干什么要小厮的衣服？有事吩咐我做就好，就算有天大的事，不是还有长主吗？娘子何必易容变装，以身犯险呢。”
妙云严声说：“有的事，是无法假手于人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芝芝见她面色沉重，更是不安，锁眉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很危险吗？连长主都帮不上忙吗？”
妙云知道自己面色难看，忙笑了笑，“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同你说。等到哪一天我想好了，或是我查清楚了，一定会第一个，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