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熟练地将其折了数折,用马克笔在上面画出对应的图样。
她给夏予示意了一下,如何用棒槌敲击钉子,在塑料膜上留下了几个破洞:“我们到时候把这个铺在布料上面,刷一层染料,之后沿着染料的痕迹缝,染出来就会很好看。”阿玲婶详细地解释道。
“那我们用的染料是什么做的呢?”夏予瞥见旁边染缸中的蓝靛色染料,液体上方还依稀可见几片碎叶。
阿玲婶随后用大棒槌搅拌染缸中的染料,贺秋期顺势切换镜头,给观众展现透着清澈地蓝地染料。
她说:“这个颜色是用板蓝根做的,对身体好。”
“是我们用来预防感冒的板蓝根吗?”夏予是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意外。
“对,我们扎染用的都是那些纯天然的东西,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用这些东西染出来的颜色,不容易褪色。”阿玲婶将染料用刷子在叠在布料上的透明膜上刷了几遍,再掀开时,底下的白布已经有了未来图案的线条。
阿玲婶将穿过线的针递给夏予,教授她如何折叠,如何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妇女从小就离不开针线活,这才练就了精细度极高的眼神,即便上了年纪,在工作时也不需要用到老花镜,一针一线都十分孰捻。
当全部扎完时,中午的烈日已不复存在。
夏予没有想到,仅是头巾大小的布料,就需要花费她一整个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才能缝好,而坐在她身侧的阿玲婶早就打版、扎缝好了五六条头巾。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色。”阿玲婶给夏予拿了双塑胶手套。
她熟练地把布放入清水当中漂洗,待完全浸湿后,再放入染缸之中,反复揉捏,以求整条布都充分沾满染料。
“就这样染,颜色就能固定住吗?”夏予还是不理解这种染色的原理。
阿玲婶把染好的布放在石桌上静置,回答道:“要反复染十几次,然后过一遍热水,颜色才够好看,才不容易褪色。”
从阿玲婶的指缝之中,也能看出她长年累月地接触扎染,那抹蓝靛色早已沁入她的全部认识,这便是传统工艺的继承人。
夏予思索了一番,用她脑内仅存的、为数不多的中学时期化学知识来理解,这大概就是一种古代劳动人民所研究出来的,最古朴的氧化还原反应。
待全部完成时,已经日落。
她同阿玲婶一起将拧干的布料中的线剪开,抖开时,便呈现出如最初图纸上那样的花纹。
夏予只觉得神奇,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难以估量,在没有印刷术的年代,单靠折叠、缝线便能出现栩栩如生的图案。
直播结束后,她站起身,伸展她端坐一整天后僵硬的脊背,
贺秋期拿着手机,走到夏予身边,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刚刚最多有多少人在直播间吗?”
“多少?”夏予从他的表情中,能猜出直播间肯定小火了一把,但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的慢直播,具体情况她预测不出来。
“十五万人!”祝与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代替贺秋期回答夏予的问题,“我还想当气氛组呢,没想到我发一条评论出去,马上就被真的观众给淹没了。”
“账号的粉丝也涨了近十万,我刚刚还紧急创了个粉丝群。”贺秋期在夏予开播前的授意下不断地留意评论区动态,极大部分的观众都在问购买方式,他就以管理员的账号,引导粉丝加平台的粉丝群。
之后的事,他们就不用太过操心了,直播的模式和销售方式,夏予都已经做出示范。
回云筑客栈时,贺秋期和贺秋期并肩一起走,祝与安识眼色地早早溜走,不打扰二人。
贺秋期在直播时就注意到夏予的手被针给磨破皮了,在路过小诊所时对她说:“等我一下。”
半分钟后,他带着棉签和一瓶碘伏走出来。
在夏予疑惑的目光中抬起她的右手,用棉签蘸取碘伏,轻轻在伤口上点抹。
“我房间有创口贴,等会再去找你。”贺秋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