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将照片放回文件夹里,将林耀房间里的一切归位后关灯,将门像原来的样子虚掩起来,然后坐到了客厅。
我一遍遍想着照片里木桃的样子,又想到了梦里我在窗户倒影上看到的林耀的脸。
愈想愈头疼,我打算冲杯咖啡,也许只是误会,林耀只是个推理爱好者,他只是对于这场两年未破的失踪案很感兴趣,才自己做了一些推理而已,可是他从哪里得来的照片呢?
思绪陷入混乱,我一遍遍回忆着和林耀相处的这一年里,他日复一日地为我准备早餐,在我忙碌一天后嬉皮笑脸地和我聊天,甚至有一次在家中进入劫匪时,他不顾一切地把我挡在身后……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直接找林耀问清楚,比起自己胡思乱想,我更愿意听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4.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林耀终于披着雨衣一身狼狈地回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他的我,他一脸错愕,“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啜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做噩梦了。”
为了避免询问地太突兀,我先向林耀说了我的噩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说,梦里的你自己其实是我?”林耀一脸的戏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我是你在这个城市独自一人太过孤单,所以分裂出来陪伴你的人格啊?”
“你能不能正常点!”看着林耀对我头疼了几个小时的事情如此不屑一顾,我不禁有些烦躁。
“可是悬疑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林耀一脸委屈地和我说。
可是按照悬疑小说的套路你还得是个调查失踪案的便衣警察呢,很显然你不是。我暗自腹诽着。
“所以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了?”想了好久,我才决定从这里问起。
“约了朋友蹦迪。”林耀满不在乎地说。
我看了看他脱在门口的鞋子,上面沾满了不属于柏油路的泥巴,他的身上也没有酒吧特有的烟草味,不禁觉得蹊跷。
然而林耀却比我更先警惕了起来,他盯着自己房间虚掩的门,“司遥,我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吗?”
我看着他过于警惕和凝重的表情,想问的话最终憋了回去,可仔细回想起来,在我进他的房间之前,门就是虚掩着的呀。
犹豫片刻,我还是故作轻松地回道,“是啊,我一直以为你在卧室睡觉呢,不然你觉得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这么惊讶。”
“那好吧,不早了,休息吧,熬夜伤肾啊!”看着林耀又恢复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我毫无睡意,林耀显然也没有睡,我听到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后又走回了客厅。
我回想着林耀最初搬来公寓的情景,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林耀的开场白像个偶像剧的男主:
“我叫林耀,我爸是个房地产商,而我是个酷爱悬疑小说的富二代,为了躲避继承家产的困扰,流落至此。”看着林耀高大的身材和阳光帅气的脸,当时的我只是想着,自己为什么是个男生,不然就可以开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本了。
然而现在想想,自那以后,林耀再未提及过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也许他真的很可疑……久违的困意渐渐袭来,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5.
一觉醒来又是天亮,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雨水一滴一滴顺着玻璃滑下来。我起身走出房间,茶几上摆着林耀为我准备的早点:一杯牛奶,两个煎蛋,以及一份裹着火腿和沙拉酱的三明治。
林耀不在客厅,我敲了敲他紧闭的房间门,没有人回应,也许他也不在房间吧。
吃着还温热着的早点,想着一会即将去公安局报案,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林耀,内心的直觉告诉我应该相信他,然而照片里木桃憔悴的样子又让我良心难安……
从公安局走出来后,我直接回到了公寓。警察局发生的一切都很正常,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密闭的房间,询问了我一些问题,做了一些记录,并告诉我这场失踪案他们即将告破,让我切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说完这些,便让我回来了。
我看着林耀紧闭的房间门,暗想警察说的蛇是不是林耀,如果真的是,那与蛇同居,还真有些胆战心惊呢……
鬼使神差地,我又去敲了林耀房间的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应,我不安的摩拳擦掌了好一会,还是尝试着转动了门把手。门轻而易举地被我打开了,我轻手轻脚的探进头去,整洁的被子和床单,书架上还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小说。
不,不对,书架上的文件夹不见了,我不禁有些恍惚,难道林耀察觉到被发现了所以销毁了证据吗……
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林耀却还没回来。
思前想后,我还是拨通了林耀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6.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了,我照常回到自己工作的幼儿园,给小朋友做饭,负责教室和娱乐设施的清洁卫生。
我想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吧,我看着课间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他们肆意地笑着,疯狂的跑着,丝毫不会在意他们大声的笑会不会吵到别人,也不会害怕自己飞快的脚步会不会导致摔跤摔得很疼,他们此刻只有开心,无边无际的开心,他们此刻体验的,正式我缺少的童年。
望着幼儿园门外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我不禁回想起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在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的日子。
那家人还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经常为了躲债东奔西走,他们嫌弃我是个累赘,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