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逃债时扔下了我。
在外漂泊的久了,人们难免产生思乡之情。然而心里有故乡的人才会想家,才会有归属感,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也没想过自己将会属于哪里,所以每当疲惫不堪想回家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过去,只是没有了一起床就可以吃到的热气腾腾的早餐,也没有了时长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身影,林耀他还没有回来,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直到他离开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习惯他的存在,有他在的那段时间,也许我是把这个冰冷简陋的公寓当作家的。
林耀畏罪潜逃了吗?我不禁想到他那张干净俊朗的脸,与畏罪潜逃这个词搭配在一起,这强烈的违和感让我不禁笑了出来,即使心底埋藏着淡淡地失望。
我始终想不通木桃的失踪和林耀的下落不明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只是我逐渐养成了习惯,会经常去林耀的房间,不定时地打扫他的房间,然后坐在他的书桌前,翻看书架上各式各样的悬疑小说。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一个星期天,一个穿着朴素的陌生人敲响了我的房门。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打开了门,听了一段关于林耀的故事。
7.
一直以来,在这个城市看不见的角落,一个贩毒团伙不断进行着隐秘且肮脏的交易。毒品的转运方式有很多种,为了躲过层层安检,他们甚至用人体来盛毒品:将装有毒品粉末的袋子绑上绳子,让负责转运的人吞到肚子里,绳子另一端留在嘴巴里,等到需要时便拽着嘴巴里的绳子将毒品取出来。而这种用来转运毒品的人,被称作“杯子”。
木桃就是其中的一个“杯子”,而林耀作为一名缉毒警察,这两年来一直隐藏着警察的身份,不动声色地与打入团伙内部的战友进行交接,搜集着各种证据和线索。
直到国庆假期的一天夜里,林耀得知了贩毒团伙的下一次交易地点和时间,但回到公寓后虚掩的房门让他感到不安,查看房间里隐藏的监控录像后,发现在我睡着时家里来了人,撬锁进入了他的房间。
于是他离开了和我同居的公寓,并通知了其他同事暗中保护我的安全。
好在调查得知进入房间的只是小偷,与毒贩无关,但那时警方与贩毒团伙的战斗也正式打响了。
贩毒团伙在交易时觉察到事情有变打算撤离,为了拖延时间,林耀只好只身一人闯入了他们的交易场所,有林耀和卧底战友的拖延,警察顺利地一举抓获了整个贩毒组织的人,收缴了全部的毒品。
而林耀的战友,被救出来时已经被丧心病狂的贩毒组织注射了严重过量的毒品,林耀也不知所踪……
“缉毒警察的身份不是不可以被公开吗?”我看着面前的便衣警察,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好似迎刃而解,但我又不想触碰这残酷的真相。
然而这害怕被证实的想法还是被证实了,我看见便衣警察缓缓开口,“林耀的真实名字,叫刘远……”
8.刘远番外
我曾经叫司远,我有一个弟弟叫司遥。
依稀记得五岁那年,我像往常一样拎着柴火回到家中,弟弟的哭声愈发的大,而我们的父亲就倒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地上是一只注射器。
那天家里来了好多警察和亲友邻居,我听着他们嘈杂的议论声,大概知道了父亲是死于吸毒。
后来有亲戚决定收养我和弟弟,当然他们不是真的这么好心,他们只是贪图政府和好心人捐助的那笔不菲的抚养费。
就这样,我和弟弟过了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弟弟还不懂事,看不到大人眼中的厌恶,而我却在那样的眼神中如坐针毡,心里一直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终于有一天,我听见几个亲戚商量着,他们说弟弟还小不记事,要把弟弟卖掉,那时候我也才八岁的年纪,我不知道他们要把弟弟卖去哪里,可是我知道人贩子的可怕。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们面前,问他们如果没有我,他们愿不愿意留下弟弟。他们看着我,轻蔑地点点头。
我最后一次走进弟弟的房间,看着熟睡中的他,失声承诺,“等哥哥长大了,一定一定来接你回家。”
我两手空空地踏上了去城里的客车,那时的身高甚至都不需要买车票。
我想我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来到城里没受什么苦,反倒辗转到了城里的孤儿院,然后被一户姓刘的人家领养,我便改姓,从此叫作刘远。
我曾经和养父说过想找到弟弟,可当养父带着我来到小时候的村落时,那户人家因为赌博欠了巨债,带着全家人逃走了,至于逃到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不安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那时候的我发誓,一定一定,要找到弟弟。
再后来,我报了警校,由于对毒品的痛恨,我做了缉毒警察。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的指引,由于木桃和弟弟关系密切,我的任务便是保护司遥和与卧底战友对接。
再见到弟弟时,我特殊的身份加上久别多年的生疏,一时间不知如何与他相认,就想着等这次案件告破,再抽出时间好好和他谈一谈。
然而也许我已经无法再见到他了……在破旧的大楼里,我看着贩毒团伙深知逃不掉,疯狂地将毒品注射到战友的身体里作为报复,而我的脸则被他们死死的压在肮脏的玻璃窗前,动弹不得。背后的人抽出了闪着寒光的刀。
这个情景竟有些似曾相识,似是司遥和我说过的,他第二次做的噩梦。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和我说做噩梦时,那天早上正好收到战友的消息,木桃出现意外,被贩毒团伙残忍杀害……
警笛声渐渐靠近,趁着毒贩慌乱走神之际,我打起精神挣脱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