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邓医正在有条不紊的勘验着朱越的尸体。
萧长风在门外等候着最后结果。
“怎么样?”
邓医推门出来,取下在脸上的布条。
“确认了,溺亡,死前有过挣扎,死者指甲缝里有棉絮状的东西,但是身上没有痕迹。”
邓医说了重点的东西,把尸格交给萧长风后就自己回药房了,浴桶里的血水应该是猪血混合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才会使得那么长时间了血的颜色鲜红不便。
邓医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想要找出来,好久没有遇到那么有趣的事了。
张松年才从春风楼回来,拿着一叠相关人员的笔录找萧长风商讨。
二人回到书房,萧长风翻阅着笔录,张松年跑的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见萧长风关心一句,只能自给自足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喝完一杯还不解渴,又来一杯。
“最先发现朱越尸体的是春风的的花魁翘儿姑娘,朱越昨天春风楼一开门就来了,点了翘儿作陪,在卧房先是让下人上了好酒好菜,还让翘儿胡娘唱了曲,最后两人就歇下了。”
张松年缓过神来,和萧长风讲着春风楼的情况。
“哦,那个水是一早翘儿就让小厮上的,这个也正常,往日也是这么个情况,朱越是翘儿的常客了,一般来都是会先叫酒菜和水备着,你懂的老萧,男人嘛,就那么回事。”
张松年打趣的看着萧长风。
“另外三人什么情况?”
萧长风不理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张松年顿感没意思。
“翘儿姑娘今早起的时候没看见朱越,还以为朱越有急事早走了,等翘儿想去捡回自己散落在屏风后面浴桶边上的衣服时,叫了几声没见回应才急了,试探的戳了朱越的肩,哪成想头就耷拉下去了,吓的翘儿姑娘惊声尖叫,这才引来了小厮进来。”
“昨夜送水和上酒菜的小厮也问过了,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来春风楼做事许多年了,问了其他小厮丫鬟,说人也老实勤快,叫齐言那个小厮是在翘儿来春风楼的第二年来的,来了之后就是一直在翘儿身边伺候着。”
“另一个是伺候揽夏姑娘的小厮,揽夏和翘儿据别的姑娘说,二人一直在争花魁之位,揽夏惜败翘儿后,二人一直不和,翘儿仗着自己是春风楼的花魁身份,一直在摆谱使唤揽夏那边的人。”
“最后一个揽夏姑娘,因为昨晚翘儿故技重施实在气不过,就去翘儿房间和翘儿吵了一架,那时朱越也在,两位美人相争,朱越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就没让人进来,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揽夏就气冲冲的回房了。”
几个人说法一致,张松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扩大范围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萧长风点头,“再查查朱越那边有没有什么仇家,还有鬼杀人的事是谁先传出来的。”
张松年心里有数,看了看只有两人的飞机,小声的说:“老萧,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怪?难道真的是司柳意回来报仇了?”
萧长风瞥了张松年一眼,刚想说点什么。
“得嘞,老萧,事情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张松年的知觉一向是很准的,开口堵住了萧长风未说出口的话,噌的一下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过发出刺啦的声音,动作利落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
张松年在门口撞到了前来的萧十一和十九,脚步没停,只是捂着被撞疼的手臂龇牙咧嘴的。
萧十一刚伸起的手还没来得及问好又放下。
“爷。”
“主子。”
萧长风低头看着资料,在思索着什么,“来了。”
把张松年带来的笔录丢在萧十一面前的桌上,“看看吧,给我摸清楚这几人的底细。”
萧长风说的是几人在来春风楼之前的所有事情。
“是。”
等萧十一和十九退下,萧长风也没闲着,去独自一人去春风楼重新过一遍案发现场。
大理寺的人轮番值守春风楼,吃的喝的送进去都要仔细查一遍。
春风楼的人敢怒不敢言,凶手还没有抓到,死的还是一个公子哥,春风楼虽有些背景,但是这种出了人命的事,也瞒不住。
生活还要继续,楼里的姑娘丫鬟除了被封锁掉的房间,还是照常走动,翘儿姑娘已经换去了新的房间。
“哎呦!这位爷,要找哪位姑娘?不是我钱妈妈吹牛,我们春风楼的姑娘,可是实顶实的赛天仙,琴棋书画要什么有什么。”
钱妈妈正生气的骂着犯了错的丫鬟,转眼看见来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丫鬟被打了巴掌,泪花闪闪,委屈的低着头下去。
“大理寺。”
萧长风亮了腰间上的牌子。
钱妈妈也是昏了脑,忘记了春风楼已经被封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恩客,一脸赔笑道:“原来是大理寺的大人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下去吧,有事会找你。”
萧长风见惯了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说不上讨厌,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没必要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他人。
“是是是,那大人有事再传小人就行。”
钱妈妈松了口气,扭着腰肢下去了。
翘儿的房间外,大理寺的一名差人正在值守。
“萧大人。”
差人见萧长风过来,把门打开。
“可有发现异常之处?”
萧长风看到了差人打着盹,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不出差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