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懵懂。
我愣住…
“奥…就是以前的情人。”我想了想说。
他的眼神立马黯淡了,眼圈瞬间泛红,沉着的脸色,如扑了一层冷霜。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全天下的男人只要露出这个表情,就表示大事不妙,我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
“我想回去了。”我怯怯地说。
他若是同意,我就当是结束这段关系的讯号。可笑的是,这关系好像也未坐得板板实实,我们总共也没处过几天。
……
“你和杨虔有过节?”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问我。
“我记不清了…”我说,着实是因为我不想再回想一遍,也不想用往事去烦扰别人。
“记不清了?可在幻觉里又出现了,我听见你说、说''不要…'',不要什么?”他的眉心皱皱的,并不想把话重复得那么明白。
“没什么。”我淡淡地回。
他忽然伸手过来撩我身上的衣服,炙热的手指轻触到我肋骨上凸起的疤痕,问:“真的没什么?为何与我看到的、听到的不同?这伤,又是怎么来的?”他嗓音低低地,压制着激动。
“那早都好了,没关系的。”我努力笑着答,可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冒…我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化得风轻云淡、不见踪影,事实情况也是如此。
他半晌无言。
……
“我想回去了…”我背过身去,小声说。
他如果不是总在发呆,如果能说点什么就好了,至少让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现在,气氛冷凝。
嗖嗖——吭哧吭哧——
茅草丛里突然发出一阵响动,似乎有动物,“豕彘?”他立刻警觉,提起腰刀朝扰乱的方向寻觅。
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捡起自己的裙子,把他的衣服换下来,然后悄悄走出了草丛。
……
淇水乘着凉风,哗哗往南流,太阳在水面上洒下粼粼的银粉,我沿河南行。
近岸的河水清澈见底,甚至有肥鱼摇曳…我脑子里出现了美味的烤鱼画面,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我去附近找来尖撬的树枝,脱了鞋下到水里插鱼。可是插了很久都插不中,电视剧里的古人都能轻易插中,为何我不能?是这里的鱼儿太机敏,还是我反应太慢?眼看太阳转到了西南,我两手空空,腹内也空空…
正当我感到气馁之时,突然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天呐,有人在附近烧烤?居然比我先抓到鱼!是渔人还是猎户?
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循着香味沿河走,不多久走到了岸边的一片巨石缓坡上。哗啦啦——巨石入水之处,居然有大鱼跳出水面!还不止一只!有两只,三只……我惊喜地跑过去,发现原来这里有人工石沪。
有人捡来许多石头,围成了迷宫一般的水塘,即为石沪。鱼儿乘着迅疾的水流游进来,想再游出去就难了,如此那人可坐等鱼儿进沪。
浓烈的香味弥漫到我四周,我转身寻去,看见不远处的岸边,大树的阴影下,有人正在篝火上烤鱼!
那烤鱼人是头发苍苍的老汉,一身农家打扮,应是附近的住户。
我走过去,问道:“老人家,那石沪可是你家的?”
“是老朽家的。”老汉慈眉善目地看了我一眼说,而后继续盈着笑意,烤鱼。
我盯着烤鱼,竟然移不开眼挪不动脚,不住地吞口水…
“静女想吃吗?来,这块烤好了,给你。”老汉笑笑,大方扯出了一块鱼肉给我。我欣然接过,美滋滋地吃起来,心想我真是遇到好人了。
“这淇水的鱼啊,都是水底千年的沉香古木喂大的,鱼身无刺,肉质细腻鲜嫩,最值得称道的,是这肉味奇香无比,毫无半点荤腥。”老汉热情地对我说。确实如他所说,这鱼肉简直是天上才有的美味。
……
阵阵猪叫声从岸边的土坡上传来。
“义士,鱼烤好了,你也来尝尝吧。”老汉说话了。
嗯?这里还有别人?我抬头,看见土坡上走下来一个人,正是周单!我赶忙捧着鱼肉回避,幸好他没有发现我。
“多谢老伯馈赠。”周单对老汉说。
“哎,义士请别客气,要说谢,老朽得感谢你啊!若无义士相助,我这身朽骨哪能追得上那头野豕呢!”老汉诚意满满地对周单说。
原来那茅草丛里真的来了野猪,正是这位老汉家驯养的。
“随手之劳,老伯无须言谢。”周单说。
“大邑来的年轻人这么客气啊!真是难得…”老汉欣慰道,“老朽看到你,想起我那小邑里的犬子,他刚得了少子,我本想着近日给他和儿媳妇提几条鱼去,可家里的野豕刚抓获不久,野性很大,我又怕它逃了,唉…”老汉说着,叹息起来。
“老伯,此去探访,需要多久。”周单问。
“不久,此刻去,明不过午便可回。”老汉回。
“老伯若信得过,我可替您守上一夜。”过了一会儿,周单说。
“当真!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我一单身老朽家中无甚值钱东西…哦,我是说,我完全信得过义士,那我现在就去提鱼啦?”老汉从篝火边起身,连走带跑到石沪,取出三条大胖鱼,用绳穿好。
“对了,义士,我那有三间土房,东头那间是留给小子的,他不常回来,我平时收拾得干净,你可暂住。”老汉说完,迈着轻快的步伐,提鱼朝南去了。
……
老汉走了,我的鱼正好也吃完了。我在树后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