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他们以为县衙穷得只剩一个捕快。
其他几个捕快也都是老手,另一个姓李的也是个精瘦的老头,与李叔最为熟络,两人还是毛头小子的年纪就在县衙工作了。其他一个姓张,是个中年壮汉,平时话不多,也不会来事。一个姓王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人猴精猴精的,是个闲不住事的人。他们来的年头也都不短于县太爷。
听李叔说,只有那仵作是个年轻的俊后生,起初他们也劝来着,会一门手艺不容易,这要在村里当个赤脚大夫,也是能赚不少钱。可谁让那后生跟南芝一样倔,就非得留在县衙,干没人肯干的仵作行当。
“可不是倔,我们是为了建设怀南县!”在到县衙前,南芝是这样说的。
到了县衙,看到那阴郁的,浑身冒着黑气的“俊后生”。南芝怂了,这人……这人怕不就是为了接触尸体才来当的仵作。
李叔带着南芝到了二堂,见过了沈师爷,师爷摸摸兜,掏出一个看着就有些年头的令牌。
“试用期一年,试用期年俸只有五银,成不?”师爷问。
“可以。”说完,南芝双手接过令牌,师爷再把她的名往衙门的俸禄账本上一写,她就成了一名正式捕快了。
几人就在二堂等了半晌,也不见县太爷出来。
“你们谁去后堂瞧瞧去,老爷他是不是睡过头了。”一个细胳膊细腿的精壮汉子最坐不住,率先开口问到。
姓王,南芝管他叫王叔。
“是吧是吧,要不师爷您去瞅瞅?”李二叔一开口,李叔忙不迭收回伸出的步伐。
“那沈某就却之不恭了。”师爷走了,进了后堂。许久都不见他出来。
“我去瞅瞅。”开口的是最沉不住气的李叔。
他一走,众人就听到后堂传来他那浑厚有力的嗓音。
“老爷,日上三竿了,快醒醒!”
绕是李大嗓门大也没能叫开门,众人此时也坐不住了,县太爷他……莫不是出事了?
“老爷!老爷,开门了!”
“坏了,坏事了。”师爷这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要不,我们撞门进去?”李叔提议道。
“不成不成,还有夫人也在里头,不能撞门。”师爷一把否定他们撞门的提议。
“公子呢?公子平时最为勤奋,怎得今日也睡了懒觉……”师爷这时想起昨晚睡前听到的,从公子房间传来的声响,顿觉大事不妙。
“坏了坏了,出大事了!”
几人就看到师爷往偏屋跑去。
“师爷这时回屋想干啥?” 李叔问。
“公子…公子也住那头。”李二叔这回也想起,拔腿就往那头跑去。
“叔,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南芝道。
几人又匆匆跑到偏屋。
这回不用撞,公子的门就没有锁。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后,师爷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天呐。”这是师爷的惊呼。
“天呐。”这是李二叔的惊呼。
“造孽啊。”这是王叔的感叹。
李叔越过众人,只瞥了一眼,深呼口气,就要把南芝往门外带。
“怎么了?”南芝不解,还是乖乖随李叔往门外走去。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李叔又仰头探了探屋里,小声道:“希望人没事。”
没一会儿,李二叔他们几个垂着脑袋走出来了。
师爷走到仵作跟前,示意他进去。
“公子出事了?”南芝也深吸口气,不是吧,她来第一天就遇上大案。
除了张捕快跟仵作在里头验尸,几人又回到二堂,围坐在一处。
“要不要撞门。”指的自然是县太爷跟夫人的屋子。
师爷昂首望着天际霞光,拳头捏的紧紧的,许久才做出决定,“撞。”
很快几人就听到去撞门的李二,李大传来的惊呼声。
出事了,真出事了。
师爷拿着笔的手在颤抖,墨水都滴落了好几滴,楞是一个字都没写成。
县太爷遇害,这事是得上报的。
师爷手抖写不了,是得有人替他的。
“葵卯年五月二十八,辰,发现县令沈大人,及夫人公子,于寝居遇害。”师爷顿了顿,等到仵作过来,将初步检查的结果程上来,继续道:“初步探查结果:沈大人及夫人死因为中毒,死状安详,未见挣扎痕迹,口鼻有血渗出。根据遗体僵硬程度推测死时为丑时,事发时门窗紧闭,未见贼人闯入迹象。”
“公子脖颈有勒痕,初步断定死因为勒死。沈师爷在入睡前曾听到沈少爷屋中有人行走声音。死亡时间大致为丑时,死时门未落锁,疑有贼人从门进入勒死沈少爷。”
南芝一字一字记下,写完后再给师爷一看,师爷大致扫了眼,就装封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在场众人,最终还是挑了看起来精明些的王捕快。让他务必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府衙去。
“唉。”师爷叹了口气,半是责备半是悔不当初,“老爷也真是,穷是穷,可也不能短了人手,但凡县衙还能有个守卫,贼人哪有那么好得手。”
南芝也表示赞同,她之前也觉得县衙怎说也有个几十号人,不然怕是连办案开堂人手都周转不过来。
“查案查案,丫头你跟着我。”李叔看师爷的状态,也知道今日怕是指望不上他了。
按照平时,他们四个,听得师爷的分析,找到证据,再把人一抓,这案也就结了。
“我去厨房。”沉默的张捕快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