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冬,苍凉,不聊生。 元城,境内,暖,安居乐业。 城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邪祟横行! 张无忌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顶着大雪前行。 张无忌看上去稳重了许多。 脸庞之上,不听话的长出了些许的胡渣子。 一头凌乱的长发披在身后,眼神沧桑。 现如今的他,是个废人。 张无忌不知走了多久,这才来到这家他近日常来的茶楼。 茶楼内人并不多。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他入座。 像往常一样上了两坛酒和几个小菜。 张无忌手端坛酒自顾自的仰头大喝起来,可能喝的太快的原因,些许酒水随着嘴角往下滑落。 在张无忌心里,这数月以来,没有比此刻更能令他开怀的了。 木柱子上,站着一位身子单薄,轻纱遮面的女子。 武青婴咳嗽了两声,也没有上前,此时的她,同样一脸病态,双手扶在木柱之上,正安静的看着他。 这段时日,她习惯跟着他。 脆弱的身子就好似随时会被风吹跑似的。 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这风雪交加的城外,显得异常突兀。 茶楼里的客官,纷纷惊慌失措了起来。 武青婴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躲了起来。 伴随着外来几人的大声喧哗,只听“嘭”的一声,店门被一脚踹开。 随后一群以一位鹰头雀脑、肌肉结实的中年大汉为首的土匪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中年大汉并没有姓氏,小弟都喊他涛爷,土头土脸,是方圆几里颇为有名的土匪。 整个队伍共有九个人。 “哟,这里,涛爷,快看这里!” 随着一名土匪的兴奋呼喊,全场的氛围暴动,并且达到了顶点。 涛爷闻声抬眼瞥向了一旁的一对年轻男女,兴致大起,突然兴奋道:“哎哟,这美人生长的好生白净,身材标致,正好给咱们友谅大哥做个妾室。” 随后他身边的几个土匪便是笑嘻嘻的冲了过去,转而一把狠狠地揪住了那貌美女子的秀发。 貌美女子大惊,疯狂的挣扎叫喊着:“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可这都是些刀口上舔着血的悍匪,貌美女子越挣扎,越呼叫,他们便是越兴奋。 再者,力气均是极大,岂是凭她一届女流能挣扎挣脱的? 而一旁的那年轻男人也是同时被几个土匪按住了,眼含热泪,疯狂的嘶喊着:“你们这群狗贼,住手!我跟你们拼了!” 店掌柜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哆嗦着躲在了桌子底下。 一名老大爷见状想要逃跑,却突然惊叫了一声,倒地不起。 “杀人啦!” 在一声声尖叫中,几名土匪疯狂地大笑了起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兴奋之感。 可能是人在危难之中力量会翻倍爆发,只见年轻男人突然趁乱甩开了其中一个土匪的压制,正当他以为能挣脱之时…… 在男人惊恐的瞳孔中。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捅进了男人的腹部之中…… “他娘的,你找死!”一名土匪震怒道。 “不要!哥哥!”貌美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 貌美女子阵阵尖叫声袭来,张无忌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嘴角轻扯,依旧自顾自旁若无人的喝着手中的酒水。 “原来只是令妹呀。”涛哥肥嫩的手手划过貌美女子那梨花带雨的脸颊,仰头哈哈大笑道。“小的们,带走!” “放开我,不要!” 涛爷蹲下身子,一把揪出躲在桌子下的掌柜,冲着正一脸惊慌中的掌柜冷笑道:“掌柜的,识相的就把钱全部交出来,如果不想死的话。” 店掌柜脸色难堪,又惊又恐道:“草……草民做的只是些小本生意,前些日子不是才交过银两,几位爷行行好,我这是真拿不出钱了!” 涛爷不屑地冷哼一声,怒道:“没钱是吧?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小的们给老子使劲砸!” 几乎是一瞬之间,乒乒乓乓,整个茶楼乱成一团。 突然。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瓷碗凌空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涛爷的后脑勺之下…… 酒坛被砸得稀碎的声音落下,涛爷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什么人!” 很快,几人便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张无忌的身上。 满是杀意的瞪着正背对着自己正大口喝着酒的张无忌。 此时的张无忌满脸通红,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怒意,转身带着醉意笑道:“啊?砸到人啦?我这就给你们道歉。” “这小子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涛爷血色上涌,难以置信的怒气升腾道。 随后他冲手下摆了个手势:“给老子抓住他!” 说时迟,涛爷身边冲出两名手持大刀的壮汉,一股脑地冲向了张无忌。 只见张无忌依旧不缓不慢的,摇摇晃晃的仰头接着落下的酒水。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无忌毫无防备的身子被一名土匪猛地一拉,死死的锁住了喉咙。 没等两名土匪进一步动作,躲在木柱子后的武青婴踏风而行,轻纱飘扬,虽面色苍白,但难掩侠女风范。 一时引得在场数人看花了眼。 红衣之下,是一张傲骨风华的桀骜姿态。 随着一道光亮闪过,血液流淌,那名勾勒着张无忌的土匪突然“嘭”的一声倒了在了众人的面前…… 张无忌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退后了几步。 只见武青婴单手持剑,面色无光,挡在了张无忌的面前,久病方缓,带着些许虚弱的身子,使劲的怒道:“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