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弩有毒。”
季语白呼吸一紧。
她从女子手中接过剑,替代了女子的位置,挽着剑花抵挡箭弩。
或许是,她们中有人中招激发了蒙面人的信心,箭弩的密度强度变得更加强大,眼底倒映着遮天的剑网,似要将季语白射成筛子。
中箭的人越来越多,其余已经失去战斗力,她们中只剩下大娘和季语白还未中箭。
季语白应对吃力,她不单要替自己挡剑还得替身旁的人挡剑。
忽然,她的整条胳膊开始发麻,侧眼一看,心中大骇。一条血红的印子落在小臂上,触目惊心。紧接着,这种酸麻扩散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像被冰冻在寒冰里。
她身边的大娘蓦的往后一靠,季语白僵着脖子转头看去,大娘的小腿上有了一道新鲜的血印子。
四周的箭弩停了下来。
季语白眼睛越发模糊,看到向她走来的蒙面人,一个人幻变出来三个白影子。季语白晃晃脑袋,再看过去,幻出出了八个。
她心海被搅动得天翻地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要花这般大的力气来捉她?
落到她们手里还能活命吗?
忽然,走向她的蒙面人脸色巨变,转头看向街道后方。
季语白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台宽厚精奢的马车闲庭信步走来,马车四周,拱卫着穿着黄金甲的兵将。
兵将走路步伐统一,地面拍打出共振的咚咚声,简单的一段路程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再想看清楚时,马车和兵将又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彩蝶,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蒙面人隐约交谈道:“怎么办?”
“走。”
来势汹汹的蒙面人如潮水般涌退。
季语白翻腾的心海渐渐澄净下来,这样大张旗鼓而来不可能是杀手,那是她母亲来接她了吗?
她靠坐在墙上,强撑着不倒地,平静的看着马车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挺下来。
周围的镇民也知道危险过去,纷纷再次探出头来看。
“哟,那不是白小姐吗?”
“一波人来杀她,这波人是来捉她的吧,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祸!”
“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好东西。”
一人神秘一笑:“你们光口上白咧咧,我一早发现她不对劲,就去报过官了。”
“就你聪明。”
这些人可劲的贬低季语白,全都伸出头看她笑话。
马车车帘掀开,鱼贯而出四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他们分两侧恭敬站立。
众人不由在心中暗猜,马车里坐的是何方神圣。
一只玉笋般手探出门帘,众人倒抽一口气,屏住呼吸,来头不小的样子。
接着一截绯红的长袍漏出来,看身形是个男子。
四周安静,众人纷纷不自觉的探出多些身体,眼睛注视着门帘。
门帘揭开,里面的男子走出身,他微微抬起头,迭丽的脸仿佛泛着金光让人窒息,林间小鹿的眼睛让他又多了几分乖巧。
太好看了,几乎所有人的心都在怦怦直跳,要敲破胸腔出来,只跳在男子眼前,铺成一条任他踩踏的路。
季语白同样很好奇来的人是谁,可惜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眼睛里糊了一张白纸,看什么都白蒙蒙的一团看不清楚。
对面男子款步走向季语白,蹲身恭敬行礼:“妾恭迎驸马回京。”
接着穿着甲胄的兵将整齐划一的半跪行礼,齐声高唱:“恭迎驸马回京。”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震破苍穹。
驸驸驸···马?
当今皇帝只一儿子,宫玉桑。
宫玉桑嫁给了季语白,是郦朝唯一的驸马。
许多镇民如梦初醒。
白公子便是季语白。
哄笑中断,震惊持续席卷全身,恐俱兜头盖上全身,他们平日聊天可没说过季语白一句好话。
不会被灭镇吧。
有几个机灵的镇民忙从家里跑出来,其他镇民不甘落后,纷纷也跑出来。
他们头磕在地上,恭敬而仓皇的行礼:“草民拜见驸马大人。”
艾林从刚刚就一直处在震惊,恐惧,后悔的情绪中,整个镇上就数她当着面骂季语白最凶,还公开嘲笑季语白不是上京城人氏。
她颤抖着从家里出来,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额头溢出血丝,都感觉不到痛,现在她只求驸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她计较。
而,季语白的幻觉变得更为厉害,不仅幻视,还幻听。
周围全是白团团的影子,还有嗡嗡的蜜蜂似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飞上了云朵,悬在空中,在往什么地方移动,然后放平。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什么也感觉不到,就是雾里看花的感觉。
嘴巴被人轻轻捏开,两根手指送着一枚药丸进入口腔,清凉感从舌尖滑进喉咙,在胃里凉凉的。
有个模糊的声音道:“这是宫里研制解百毒的药丸。”
她手扬起在空中乱舞,碰到一只略凉的手,她握紧对方的手,抿了抿嘴,说话很缓很慢:“麻烦给护着我的那几人也送些药。”
宫玉桑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接着眼波平静,态度顺从道:“是,驸马。”
“驸马?”随着意识渐渐清醒,她开始能听懂一些话了,她捉住了进入脑海的两个字。好像突然有股力气,撕开了眼前的白纸,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