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小姑娘,哪儿来的厄运。”他轻轻抚摸沈薇的眉心,揉揉她的攒竹穴,替她驱散怨气,谁知沈薇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滚蛋!”
温南峤:……
温南峤睨见角落里觊觎沈薇的登徒子:“你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遇着我这样善良的好人。”看着温南峤满眼的“危险”,登徒子被劝退了。温南峤连拽带拖地把沈薇给带到停车场,又很粗鲁地把她塞进副驾驶,用安全带绑起来,深深叹息:“白来一趟。”旋即,他坐上驾驶座,凝望着沈薇眉心的怨气消散一些,但仍余下一团聚在原处。温南峤又不自主地去触碰,横竖沈薇已然睡死过去了,没有一丝感觉。温南峤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这什么玩意儿,赶都赶不走。那登徒子不是已经被我吓跑了吗?”温南峤手忙脚乱地给沈薇卜了一卦。他缓缓翻过木牌,上面赫然呈现:大凶。
温南峤的眼前浮现出几帧画面:登徒子指使人一路尾随沈薇,沈承开车来接醉酒的沈薇,在路上发生车祸,两人双双进了ICU。
温南峤侧过脸望着沈薇安详的睡颜,而后在她身上挂了张护身符,说:“算了,反正跟着小爷准死不了。”哪想,他刚启动汽车,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是安笙发来的:带着沈薇来我家,速!
温南峤挑起眉角,看来安笙的先知的本领愈发强了。他望着沈薇半死不活的模样,下车后索性直接把她背到安笙家,安笙开门时见沈薇的口水都流到温南峤肩上了,像一幅地图。她忍不住抽搐嘴角,让了路叫温南峤将沈薇放到她床上。
“你看她眉间的怨气,我明明赶走登徒子,方才也散了些,这会儿好像又聚起来了。”温南峤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安笙傥然道:“或许,出车祸并非是她最悲惨的宿命,只能说那是其中一种结局。”安笙扒拉开沈薇的领子,温南峤惊奇地发现沈薇的左侧锁骨上有个血红色的“Hell”印记,但这一切好似尽在安笙意料之中,她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沈薇被下蛊了。Hell里也有懂苗族巫蛊之术者,我此前跟陆初暝正面刚的时候便猜到了,只不过……”安笙紧紧盯着那个犹用毛刷笔画上去的印记:“陆初暝作为Hell的金主属于西方人,那么他手下的人玩的也就是西方巫术。比如沈薇身上的印记,是西方一种害人颇深的诅咒,用东方风水学来说,这是大凶,巨凶的。”温南峤心头一紧,身子也不由得僵住:“沈薇是被人下了蛊才在三更半夜去夜夜笙歌,喝成这样?”安笙垂眸说:“嗯,我算过了,她十八点去菜市场买菜,途中接触不少人,可能在慌乱之中被人种下蛊却不自知。她已经没有意识了。”安笙探探沈薇的鼻息:“若不趁早解开这个诅咒,她最迟明晚十二点就会死,而且是被……敲骨吸髓。”温南峤拢了拢沈薇凌乱的长发:“那我们守在这儿,不准她离开我们的视线呢?”安笙笃定道:“要是真的命中注定了,那即便我们跟她一并熬鹰,她也逃不过命运,肯定会有意外发生。”
“草!什么人啊!跟沈薇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是搞西方巫术,又是下东方蛊术,沈薇实惨!”
不过眼下重中之重不是找到谁给沈薇下蛊,而是尽快解开诅咒。按理说安笙是不该帮忙的,毕竟天道轮回自有理,打破命数是必遭天谴的。但安笙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不允许沈薇死,私心人人皆有。
安笙方入Light时无人问津,孤单寂寞冷。她性子孤僻,本就是不讨喜的,在组织里存在感几乎为零,只有郁黎偶尔跟她说说话。直到沈薇出现,开始逼迫她融入集体,跟上潮流。安笙一开始还觉得沈薇是社交牛逼癌晚期,看着她的样子,安笙一面想靠近她,可天生的淡漠性子又在将沈薇推远。那段安笙的低谷期,当然也是沈薇把她拽上来的,她说:“你是小仙女,我怎么能允许小仙女独自美丽呢!”
温南峤瞥了眼时钟,已至四更,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他见安笙情绪有些落寞,便急忙打破沉寂,问道:“这个咒可有解法?”安笙只是摇头:“我但凡懂一丝西方巫术,也不至于愣愣坐在这里,”她抓住沈薇的手,悄声道:“不如把这个咒转移到我身上吧,反正这些对我不构成致命威胁,顶多压制些许幸运罢了。”温南峤喟叹着扶额:“这……会不会不太好?”安笙心意已决,执拗道:“眼下,这已是上上签了。终归她等不起,我却可以等,等到有法子了再解咒。”安笙说罢就要开始操作,温南峤一把拦住她:“喂!你想清楚啊!实在不行转我身上吧,我的元神醒了,修为要高于你。”安笙犹豫二三还是挤出一丝笑意说:“沈薇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说要更改拯救她的命数,你愿出手相救便是尽了大仁大德,这事本与就你无关,我不想再连累更多人。”几句话工夫,那恐怖的“Hell”印记已落在安笙的左侧锁骨上,安笙轻轻一碰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安笙苦恼不已:“现在还差她体内的蛊了,但拿蛊虫这种事任你上哪家医院,人家都不收啊!”温南峤说:“约莫两年前,我破了一起利用苗族巫术蛊惑人心的案件。我偷偷以灵力操控全局,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才让青梧警方相信那起诡异的连环杀人案是凡人所为,世上无神魔,无灵异。我亦是在那时深入了解了蛊,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怎么说?”
“你有医生朋友吗?如果可以请一位过来的话,我可以协助他拿出蛊虫。当然,我不会给人开刀,但我可以告诉医生如何操作。”温南峤满目真挚,让安笙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是一心为沈薇好。安笙思索片刻:“我依稀记得乔奈曾跟我说过,逆行云毕业于青梧医科大学。唉,大半夜的麻烦人家。”安笙起身去衣服口袋里翻手机。
“嘟……嘟……嘟……谁啊?睡觉哪!”对面传来逆行云极不耐烦的,黏糊糊的声音。安笙携着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