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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汨还告诉安笙,据说陆初暝的父亲是法国富商,母亲是樱花国的阴阳师。安笙个人不大喜欢樱花国,她又恰好是一个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人。安笙皱眉,对陆初暝厌恶不禁又多几分。
“他让你来监视我的?”
宁汨一努嘴,拉住安笙的手,轻声说:“怎好说是‘监视’,分明只是先生的一番好意。他怕你一个人独处害怕,特叫我来陪。”安笙冷言道:“那麻烦你去同陆初暝说,我患心脏病已久,日日要依着药物控制,否则容易猝死。现在到点了,我要吃药。”宁汨算是摸透了安笙的性子,原来是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冰美人。她倏然想拿安笙和古装剧中那种被送进宫的和亲公主作比,皆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宁汨想不清陆初暝为何把这样不讨喜的人带上岛。
“你是不是不喜欢先生,或说对先生有意见?”
“不是很显然吗。”安笙终于喝完粥,她抽了两张纸擦擦嘴。宁汨起身走到床头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倍他乐克:“一个月前,先生就把这些都准备好了。包括你所担忧的,全不存在。”安笙接过药瓶,陆初暝果然是早有预谋。
“嗯?什么担忧?”
“岛上本是有些女人的,在此或多或少有五六年了,我们很久不曾见新人上岛。哪里想到,先生为迎接你这个新人,不仅早一个月开始按你喜欢的风格添置新物,还把之前那些女人都……丢进海里,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你是说这座岛上……”
“嘘!这是禁词。先生是很喜欢你的,他说他余生只与你周旋。”
安笙颤颤巍巍地拧开药瓶盖子,一颗接一颗地倒药片于手心。宁汨大惊:“喂!要不要吃这么多!会有副作用吧?”安笙心律失常了,急切地需要吃药安抚一下她波涛汹涌的心情:“宁汨,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在这里留着。”宁汨歪着脑袋不解问:“为什么呀!我看先生对你很好。”
安笙神情怏然,隐隐含着悲恸之色:“他能厌倦旁人,便同样能厌倦我,看来我怕是难逃被丢进海里淹死的命运了。”宁汨不知如何安慰安笙,只道:“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岛,顺便散散心。”安笙被动地出了门。
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岛,风景独好,暖光旖旎。陆初暝给它起了名字,就叫“小岛”。他大手一挥,把这里原本的房屋全给推了,并依着安笙的喜好重新请人设计,造就一方别致景色。小岛沿南北分隔两地,南边是华国古典风,特别借鉴了“竹径通幽”和“满陇桂雨”,以及安笙曾经居住的菩提山;北边是哥特建筑风格,有超凡脱俗的趣味和异国情调。陆初暝将整座小岛建得跟穿越了似的。但面对他这样霸道总裁式的强迫爱,安笙选择性失明,未尝因此而对陆初暝的看法有改观。但说真心话,小岛的确美到安笙心坎坎儿里了,是她理想中的浪漫主义。
安笙周游全岛,深深认识到自己无法逃出陆初暝的手掌心。岛上很多保镖,宁汨告诉安笙,陆初暝有自己的私人军队,这里只是一部分。
酉时,二人回屋,陆初暝看似等候多时,他敲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上抽烟,见安笙回来,便朝她勾勾手:“过来。”安笙把宁汨打发走了,靠在门边问:“你要把我囚禁在岛上一辈子吗?”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没有,你就当来度假的,这里不美吗?”安笙噤若寒蝉。
“安笙,你在青梧城活得苦逼,但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吃亏。”
“谁告诉你我活得苦了?比起现在,我在青梧城活得不要太幸福。”
陆初暝半眯着眼,做一副慵慵模样道:“你被我封印了灵力,全无可能逃出生天。你此后一心一意地跟着我,等我处理好手头的杂事,我就带你离开小岛。”安笙问:“去哪里?”陆初暝蕴藉地笑了,没有替安笙解惑,反道:“翻新小岛我可花了不少钱,这应该是我赚这么多钱花得最值的一次。其实我以前穷得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我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生下我便甩手走了,我自幼随父亲长大,却因私生子的身份常常受家中佣人的欺负。大概七八九十岁的样子,我偷跑上父亲运货的轮船,漂洋过海到了华国。刚来此地,我语言不通,身无分文,从跑腿的小马仔干到整日应酬喝到进医院的小商贩,最后成立Hell。我的初衷很肤浅,一是赚钱,二是害人。”
安笙嗤笑。
“我虽未尝同我母亲相处过,纵然她抛弃了我,但从她留给我的字条中,我能感受到她是真心望我好的人,母亲不喜欢华国,所以我要多多地害华国人。”陆初暝云淡风轻道。他叫人上了两瓶Sober,给自己和安笙各倒一杯:“Sober是这世上最烈的酒,你会一杯倒吗?”安笙无动于衷,陆初暝只好走近了安笙,无视她的后退与躲闪,将她扯进屋子,摔跌在床上:“从我吧。”
安笙翻了个滚避开陆初暝,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划烂我这张脸。”
“就算丑得跟嫫母一样,不也照样能得黄帝重用。更别说无论你如何划,也烂不成嫫母那般□□样,我便更没有理由嫌弃你。”陆初暝抬手把小刀吸入掌心,一把火烧干净了。
“不行!我会疯掉的!我会自杀!”安笙躲在墙角,眼泪一颗一颗涌出。陆初暝轻浮地笑了,伸手钳住安笙的一双脚踝:“啊……是这样啊,真的吗?你会疯掉?”安笙点头如捣蒜:“我会自杀,我死了以后会变成厉鬼缠着你,日日夜夜吸食你的精气与阳寿。”陆初暝听罢,没有再搭理安笙哀求和反抗。
曰若:东风送晷景,棂外栀子乱晴昼,尘想坠入温存。凤钗敲枕,绣枕旋移相就。兰袂褪香,罗帐褰裳,岂是风流穴,只敢瞷一眼。海棠花谢春融暖,浸溺象床,鸳衾谩展,梨雨染尘蒙,正是魔尊偷神女,微惊红绉,出入九天摘璊,恣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