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倒像是港大的教授在给学生讲课。 “社团不爱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易冷猛然转身,抛出重磅语言,阿峰看了叹息,这不是我准备的动作吗。 “做夜壶就要有做夜壶的觉悟,不要想着这也要,那也要,台湾那种政坛和黑道混杂的局面,是阿爷愿意看到的么,如果我们去做,后果是什么?别以为阿爷好说话,那是阿爷仁慈,肚量大,一旦突破底线,做了反骨仔,你以为阿爷会留你么!” “可是这是民主制度赋予我们的权利……”阿峰试图争辩。 “那是赋予普通人的,我们是社团人。”易冷铿锵有力,“不是说不能做,但你不能依托社团做,想参选议员,就金盆洗手,不要和社团有任何瓜葛的去竞选,我说的够明白么?” 今天明明是来竞选龙头的,却被阿冷当成个人的演讲会,在座的都是精明人,阿冷的话他们能听进去,黑社会不爱国,就等着覆灭吧,有关部门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阿峰在阿冷的气场和口才面前完败,不值一提,但父子俩并未退场,因为事情还没谈完。 良叔很欣慰,这儿子太给自己长脸了,天生就是领导人,如果说大家能接受一个海外归来的年轻留学生当龙头,为何不能接受一个内地的干部当龙头呢。 他缓缓举起手:“我提议,阿冷执掌龙头棍,做三枪会第五代龙头,谁赞成,谁反对?” 易冷都懵了,我没说要竞选龙头啊,刚才说的也不是竞选发言啊,哪跟哪啊就要提名我。 豪叔第一个举手赞同,其余爷叔也慢慢举起手来,除了坤叔,他死硬到底,不愿意屈服。 阿峰父子也没举手,也不需要他爷俩表决,基叔的投票权没继承下去。 少数服从多数,易冷这就莫名其妙当了三枪会的新龙头,这也太儿戏了吧,他是真不想当,不愿住在香港,更不愿沾上三合会,从此成为粤省公安厅名录上的人,自己的儿子将来也难逃这个命运,如果有儿子的话。 但是气氛已经渲染到这一步了,当场请辞未免太不给爷叔们面子,他只能咬着牙接受。 四个年轻会员捧着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过来,良叔打开盒子,双手从黄绸缎包裹中取出一支象征龙头地位的权杖,和大家想象中不同的是,龙头棍不是木头的,而是纯钢打造,上面雕刻的也不是龙头,而是三把枪。 三枪会又不是清朝传下来的古老组织,是陈子锟在上海滩建立的新型社会组织,历史并没有那么悠久,只是来港之后地方化,融合了一些洪门的规矩,其实真论起来,三枪会应该属于青帮,和洪门不搭噶的。 拿着沉甸甸的龙头棍,易冷做出第一个决定,基叔的葬礼,社团全额承担,邀请全球洪门领袖参加,一定要风光大葬,另外个人包五百万的白包给家属。 但是,话锋一转,易冷提出基叔的儿孙都是斯文人,不适合管理基叔留下的地盘,交给别人也不放心,不如交给和基叔一家关系最高的坤叔打理。 这是一招最普通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是事关几千万的资产,坤叔这种人哪有信义可言,满嘴说着一定把基叔的儿孙照顾好,按月给分红,心里却开始盘算别的了。 至于承办凶手一事,没人提,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和法律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基叔带枪去别人地盘浇火油,就该做好被斩的心理准备。 出来混,是要还的。 …… 这些事情,季广朝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领了个一万块的红包,下月的薪水还翻倍。 那些来楼上酒吧玩的古惑仔们,见到这个大陆来的老头都要躲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