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敷衍:“张姨,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姨说,“你给评评理,我哪里对不住他了?外头的女人有什么好?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可我也年轻过啊,我年轻的时候,陪他穷过来。现在有钱了,他找年轻的,漂亮的,这有天理吗···”
赵若楠嗯嗯点头,手下给自己包了卷烤鸭。
张姨喝多了,脸通红,目光却白得雪亮:“他妈的,我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也是这么想···”赵若楠后知后觉,“不是,张姨。你要干嘛?”
“若楠,你爸爸那么大一个领导,得帮我。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正妻啊,组织上得管啊。我们人民群众的事,这也是你爸的事。”
赵若楠说:“张姨,我爸是在检|察院工作,又不是在阎罗殿工作,就算他在阎罗殿工作,咱们中国人的地方,讲究的就是一个依法办事,叔叔是出了轨,但也没让你洗袜子,更没打你,你没有什么损失啊。”
张姨不断用掌跟擦眼泪:“若楠,你要帮帮我。”
“帮帮帮,”赵若楠说:“我表姨在民政局上班,我去帮你问问。”
“问什么?”
“问哪天民政局人少,包你领离婚证不排队。”
张姨摇头,“若楠,张姨也不怕你笑话了。我这辈子都耗在男人身上了,让我就这么离了,那不能够!你放心,姨也不让你干违法的事。你爸当那么大一个领导,肯定认识公安上的人,你帮我查查那女人是谁,他俩肯定有金钱往来,到时候举报他俩嫖|娼,绝对准。”
“···”
赵若楠爹可不会管。只能去求蓝金。
蓝金在警校读大四,本地实习,分派在各地派出所。找个人易如反掌。
但蓝金贵为她爹的干儿子,哪里是赵若楠使唤得动的。
张姨又抹起眼泪。
赵若楠知道,张姨一定觉得自己摆架子。
可她真是屁架子也没有,从小到大,她爹宝贝眼珠子似的宝贝干儿子蓝金。
蓝金少吃一口饭,她爹心疼得嗷嗷叫。
赵若楠少吃一顿饭,她爹说有饭不吃的傻子早饿死早拉倒。
赵若楠又夹了一块鱼肚子。鱼肉鲜糯,汁水几乎能黏住筷子。
蓝金最喜欢吃鱼,三下五除二就能剔除鱼刺,整块鱼肉躺在盘中,像一方肥厚水晶。
赵若楠最讨厌鱼腥味,但她不敢说,因为蓝金一不高兴就会让她给自己洗袜子。
每次赵若楠洗完袜子,都想不洗手,直接去做鱼——开玩笑的。她要敢干这事,她爹不得一耳刮子把她扇回娘胎里。
张姨声泪俱下:“搞婚外情可是破坏社会秩序的,他们敢干,还怕咱们说?就不能惯着!”
赵若楠干笑两声。
放暑假这一个多月,赵若楠住的都是张姨的房子,张姨不仅没要房租,水费电费赵若楠是一分都没出过。虽然是看在她爸的份上,但别人施恩于自己,要是不能知恩图报,那也不要做人了。
赵若楠说:“行张姨,这几天扫黄查得严,我去问问我哥。”
不知道下回吃饱饭是什么时候,赵若楠风卷残云,恨不得盘子都舔三遍。
告别张姨后,赵若楠以最快速度赶到蓝金公寓。
一打开门,深红木地板上都是空啤酒罐空果汁盒还有牛肉干袋子。
显然蓝金又和狐朋狗友熬夜打游戏了。
赵若楠反手扎个马尾,洗了手去翻厨房,居然还有小半袋米,看看包装袋,还是半年前自己买的,当即洗好煮上,又摸出一卷塑料袋,去客厅收拾垃圾。
密码锁响动的时候。赵若楠刚好清理完客厅,拖着两只大垃圾袋,准备出门。
门打开了,蓝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厨房一眼,“饭做好了吗?”
“粥熬好了。”
“今天人挺多,光熬粥不够。”
半年没见,他好像更高了点,一身松松垮垮的带帽卫衣,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笔直清晰的下颌线。
还有左脸由眉至嘴的深深伤疤。
赵若楠熟极而流,“那我这就去买条鱼。”
蓝金点了点头,蹬掉马丁靴,往沙发上一躺。长腿舒展。
三四个男生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都不是第一次来,也习惯赵若楠做饭擦地了。
赵若楠蹲下去,将垃圾袋扎紧。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女式短靴。
赵若楠愣了一下,竟然还有个女孩子?蓝金个子太高了,赵若楠刚才没注意到。
赵若楠顺着往上看。
一段笔直纤细的小腿,膝盖又白又小,像一颗白鹅卵石。
女孩一身纯白连衣裙,左手食指勾着生日蛋糕礼品带,另外一只手将头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张瓜子小脸,垂脑袋看她。
赵若楠赶紧挤出个笑脸:“你好,你好,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妈的。
赵若楠心惊肉跳。
幸亏自己来得早,把公寓收拾了一遍。
不然嫂子看到满地垃圾,一扭头走了。传到她爸耳朵里,那就都是她赵若楠从中作梗,坏了他干儿子的好姻缘。
非崩了她不可!
那几个男生刚连好游戏机,坐在地毯上,握着手柄,咔咔有声。
蓝金舍友眼盯屏幕,“最近天气热,油爆大虾太腻了,白斩□□。记得把葱丝摘了啊,我不吃葱。”
嫂子把赵若楠拉起来,还弯腰拍了拍赵若楠衣服,拍得赵若楠受宠若惊,连连后退说不用不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