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抬起来,狠狠踢了一脚床栏,整张床“吱——”地一晃:“比不上胡半城亲儿子。”
赵若楠像个地震中的洋娃娃,一起又一落。耳朵里嗡嗡的,就没听到后面一句。
蓝金看她目光都有点发直,“这就跟胡琅生死相许了?挺好。这么多年没把你等成望夫石?见过上赶着嫖的,没见过上赶着被嫖的,”蓝金冷笑,“你真正犯贱!”
赵若楠浑身打摆子,自己也不清楚是疼的还是气的,索性晃晃脑袋,扬起脸对蓝金一笑。
赵若楠在家里总躲着赵成栋,微笑时也带点惊惧,是一种窘笑。除了跟他去云南那几次,蓝金从没见她这么笑过。笑容非常甜净明朗,眼珠里仿佛有迸溅的水晶。蓝金想起那个她奶奶的传说,能让胡司令“嚯!”一声的美人。
笑完赵若楠脸上就没有表情了。她说:“蓝金,我真希望你爸没救赵成栋,就让赵成栋去死,我也不要认识你。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蓝金豁然抬起头,一阵风般刮出病房。
赵若楠又坐了一会,一低头才看到左脚完全红了,原来扎到小脚趾,把整团指腹割掉了,怪不得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处还在咕嘟嘟往外冒小泡泡。
赵若楠抱起腿,咬膝盖忍过一阵疼。挂号就得缴费,卡在胡琅身上,她没有钱。她用发抖的手掐着裤腿,牛仔布都要被掐碎了。
真是疼。赵若楠这个人又懒又馋又笨,这些年挨了那么多打,还是怕疼怕得要命。
她正忍着呢,马丁靴又出现在视线里,抬眼一看,是蓝金。
他手里提着医药箱,人跪在地上,医药箱也啪的摔在地上。他先取出纱布,试了下,又换创可贴。倒上药粉,往她小脚趾上贴了五六张。
赵若楠坐倒在床,“不用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我就是问问你,”蓝金声音很硬,“你既然一直喜欢胡琅,那···”他声音低下去,“那你在云南的时候,为什么要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