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到手,就听见她幽幽叹了口气。 赵时年假作不知,和苏瑜说起旁的事。 “前儿我看见溪溪腿上肿了个大包,一看就是被蚊子咬的......咱们这一片,人少是少,蚊子也多啊。这要是是谁窝在在草丛里蹲一会儿,一准咬的满腿包......” j苏瑜没说话,但眼睛已经横过去了。 赵时年:“我听小洋说,三奶奶家养了一条大狗,平时看见生人就直叫唤......你听,外头的狗叫声,一直就没停过......小瑜啊,你怕不怕?反正我是怕了。” “赵时年,你有完没完?!” 苏瑜恼羞成怒,握着拳头不停往男人身上捶。 赵时年任她打,躲都不曾躲一下。 “小瑜,当初的事情跟我妈也有关系,看你这样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听我的,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与其一直躲,不如大家开诚布公......再说,父母和子女之间,哪儿有隔夜仇?” “怎么没有隔夜仇?!就是有,一直有,要不是有隔夜仇,我回门的时候,他们会连门都不给我开吗?” 其实苏瑜不止跟这件事情过不去,还跟之后他们回了京市,回回吃闭门羹的事回不去。 父母是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爱护她,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存在。 但结果一回头,他们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不过是和赵时年结婚了而已,是犯了什么罪了吗? “小瑜......” “闭嘴!赵时年我叫你闭嘴!再多说一句,就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话一出,苏瑜就后悔了。 她何曾有过这么怒气冲冲的时候,但情绪来了,真的一时没控制住。 赵时年打扇子的手一顿,语气仍旧平和,“小瑜,你轻点,别吵到溪溪睡觉......这孩子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冲的很......” 苏瑜觉得他意有所指,扭过头,不搭理他了。 赵时年叹口气,扇风的时候,大的小的连着一起扇。 背后传来阵阵凉意,苏瑜心里的怒气散了一些,却仍旧绷着劲儿,不愿意先低头。 * “嘶,啊,真的好痛!老子屁股痛麻了。” 赵深正在摸黑穿裤子,再是软和的布料,碰到他屁股上的伤口,还是让他觉得浑身抽筋。 边上,陪着一块儿的宁树也没好到哪儿去,愣是穿裤子穿出了一头汗。 “不是,我去开门,你去干嘛?!还嫌没打够?” “你去干嘛我就去干嘛,你忘了,我们俩一向有难同当。” 一再相处,一再为彼此担着事儿,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了。 既然是亲兄弟,宁树咋能看着赵深一个人冲在前头。 赵深心里有些高兴,却还是嘴硬,“我看你,被打了就知道痛了。” “痛就痛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宁树看着赵深,两人相视一笑,又都加快了穿裤子的动作。 这点裤子穿的够久了,再不加快速度,简直都要天亮了。 好容易把裤子穿好,两人轻手轻脚往门口摸。 “嘘——轻一点。” “那你别推呀倒是,哎哎哎,你踩我脚了。” 事实证明,越是需要安静的活动,人越多越不妙。 两人的动静一点儿也不小,苏瑜在房间听的清清楚楚,她恨恨瞪了赵时年一眼,气鼓鼓起身。 “宁树,你快点,你——” 赵深正要说着什么,就见客厅里的灯“吧嗒”一下亮了,苏瑜正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里也带上了冰碴子:“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是屁股又痒了?” “不是,妈、妈,我就是起来尿尿。” “上厕所去里屋,还当我们住筒子楼呐!”苏瑜压根不吃这套,自打搬家之后,家里就有厕所,用得上去外面上么!臭小子,又在耍花招。 赵深“嘿嘿”笑着也不辩解,甚至顾不上屁股还痛了,麻溜走到门边,“唰”地打开了大门。 “赵深,你——” 苏瑜半蹲下来,拎起脚上的拖鞋就想往胆大妄为的小子身上砸,结果鞋子还没碰见他,就听赵深可以加大音量问:“你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苏瑜的拖鞋一路飞过去,砸在墙上,“吧唧”一下掉了下来。 那人好似忍了许久没忍住,以一种极其熟稔的语气说:“个死妮子,才坐完了月子怎么光脚走路?!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 苏瑜默了默,心口直发酸,她强忍着,面无表情道:“你忘了,你以前根本没教过我这些。” 她结婚了,在妈妈不知道地方学着做饭,一开始饭菜都是焦的,也就是现在才慢慢变得有模有样。 她生孩子了,月子是什么都不懂,生了几个孩子,除了这回生赵溪,月子一直都是稀里糊涂过来的。 没人疼的女人,用不着那么讲究。 苏瑜也早就习惯了。 过去那么多年,寇静一直都不在,这会儿怎么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