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喜欢喝酒,我的钱当然都拿去给你买酒了。”
周絮掩在乱发里的眉一挑: “那酒呢?”
谢图南一摊手,理直气壮: “方才不是在你眼前碎了嘛。”
周絮突然记起前两日自己随口说的话,这傻小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倒是把无心之语当真了,也不知是单纯还是好骗。
他砸吧砸吧嘴: “可惜了,天下第一楼的好酒都没能偿上一口。”
谢图南满脸遇到知己你懂我的肉疼惋惜: “谁说不是呢。白费了我半天功夫,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手上不停,三两下就剥开一个菱角丢进嘴里,口感脆甜。变脸之快惹得周絮一个大大白眼。
乌篷船静静分开河水,缓慢的向湖中心的绿岛划去 ,就仿佛年光同这河水一般缓慢流淌,在这春日里惬意如斯。
老渔樵头发虽白,一双眼却目光如电似的,仔细看来,藏在一头乱发下的太阳穴还微微凸起,手掌粗大,筋骨虬结。不用说谢图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老头子身手不简单。
回头还能瞧见那豪华游船,谢图南暗暗感叹,这江南水乡就是养人,遇到的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手。
周絮背身立于船头,语气隐隐有些高深莫测: “这才太平了几年,五湖盟就想造势,夺这江湖至尊的虚名,岂不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谢图南还在跟菱角较劲,嘴里塞满了脆甜的果子,话也有些模糊:“谁知道这又是谁在为谁造势…江湖么,走到哪都有是非,朝堂是个名利场,江湖便是个是非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