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十指紧扣，掌心相贴，交换着彼此的心跳。
这距离极近，竺青被景橙时扣在怀里，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好闻的清冽气息。
这清新冷冽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松木香，像极了暴雪中的坚韧挺拔的冷杉树，在料峭冬日的山野里旁的树木都被压弯了腰，唯有它迎着冷冽寒风，野蛮生长。
竺青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另一只手回抱住他：“谢谢你。”
谢谢你送我一百零一朵用不凋谢的红玫瑰，也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景橙时低低地笑出声来，对她这声谢不大满意，煞有介事地喊：“卿卿。”
竺青听成了“青青”，从他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总是缱绻又动听。
她笑起来：“嗯？”
“这些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女孩子的手指纤细又细腻，景橙时用指腹蹭了蹭竺青的掌指关节，认真地告诉她：“我们不用向对方道谢，因为我们的爱是相互的，也是对等的。”
他完全压不住勾起的唇角，也不想收敛，“我是你的所有物，你牵住了我，就不能再松开。”
“哦，对了。”景橙时自然地换了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拉起她朝车位走，边走边道：“你还在我脸上留下了印记。”
话落，他拉开副驾的门把花放进去，矮了身子凑近竺青，鼓起一边被她亲过的脸颊，牵着她的手晃了晃，笑得十分开怀：“我永远是你的了。”
他这一番话果然又让心上人红了脸。
竺青点头，莞尔一笑，扣紧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柔声道：“好。”
“不过。”景橙时话锋一转，单手捧起她的脸，吻上去。
“......”
竺青怔怔地盯着他，面前的一切都像是放慢了倍速。他纤长的眼睫，含水的眼眸，温热的鼻息，一点点靠近。
景橙时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稍稍停留片刻，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随后立刻直起身，难得地脸上带着羞赧。
几乎是同时，竺青的脸慢慢升温，眼睫轻颤，心脏扑通扑通跳。
不过景橙时的耳根红了，低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遭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声和前夜下的小雪被吹落到两人身边，打着圈儿又落在地面上，化成一滩不起眼的水渍。
竺青红着脸说：“我也是你的了。”
室外温度低，她的手很凉，景橙时忍住将她抱起来转几圈的冲动，将花放在后座，让她上车。随后又贴心地替她把安全带系好，再次牵起她的左手晃了晃，正欲说话，放在中控台下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噼里啪啦发了一大堆。
“……”
这铃声在这温情的一刻显得十分突兀，景橙时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一定是沈竺砚，除了他没人会这样轰炸他。
他不想搭理，但竺青不知道他内心想法，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接过手机点开微信，果然是沈竺砚发的消息，景橙时很难不怀疑他这是故意的：
【表白没啊你】
【等的花都谢了】
【脱单记得请我和老宋吃饭】
【收到扣1】
【装看不到抠眼珠子】
“……”
景橙时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拿着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和竺青手拉手的照片发过去，难得多回复几个字，没有敷衍他：【谢谢关心，我们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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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是晚上九点多，竺青拉着景橙时的手走在街上，她指向一处面馆，怀念道：“之前听说一中的学生都爱吃这家的面，我和朋友也来过几次。”
是一家老字号面馆，但现在早已停了营业，门外贴着店面转让的字样。
这儿离梵沂一中很近，一周里五天上自习，放了学，学生都会在附近吃饭，这家面馆味道好，景橙时也来过不少次：“嗯，他们家生意很好，需要排队。有时候自习都开始了，外面还有很长的队伍。”
后来到了高三，学习时间紧，他不住校，每次都是家里送饭来吃，后来就再也没在这家面馆吃过面，没想到现在已经不营业了。
他想到一个好玩的：“那时候店长养了一只鹦鹉，笼子就放在招财猫旁边。那只鹦鹉不怕人，会在每个桌子转一圈，然后把这桌上听见的话学到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食客。”
竺青有些忍俊不禁，她知道那只鹦鹉：“嗯，我见过它。之前我吃完面在等朋友的时候，它还凑过来想喝汤，不过它被店长赶走了。”
这条街距离一中很近，有很多还在读书的时候发生的趣事，景橙时一一告诉竺青。
街上随处可见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很多女生怀里抱着花，脸上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竺青突然想起来，那时景橙时在给自己的回信里写下的海子那首《夏天的太阳》。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只不过当时他漏了后半句——
“和你的心上人，走在街上。”
如今她看见了太阳，拥有光亮。
然后，他们走到了一起。
……
将近十点钟，景橙时把竺青送回了家。
室内亮堂堂的，家里的灯全开着，她请景橙时进屋。程栀子知道她怕黑，所以临走前把开关全开了，顺便给橙子喂了粮。
橙子从沙发上跑到玄关：“喵呜。”
“想喝什么？”竺青让他去沙发上坐着，自己朝厨房走。
景橙时把花放在玄关，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