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蹊跷?
关万山翻了个白眼,真当我蠢?
“我把殷家的船队扣下,殷家来人岂不正常?”少拿这些搪塞我。
官差挠头,“大人,但我听说来的好像是殷家大小姐,就是刚回殷家,很厉害的那位。”
“嗤,那又如何?”关万山不屑,一个小姑娘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在商业上确实算有些脑子,但官商有别。
“我可是朝廷命官,她一个商女能奈我何?”关万山毫不在意,不过是扣下她的船罢了,她还不是只能乖乖等着我放行?
“现在的问题是殷家商船?还不快去打听打听钦差大人在哪!”关万山并没有忘记重点。
但连钦差大人是谁都不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寻钦差?
天方夜谭。
被关万山所惦记的钦差大人在哪?
起先燕星衍带着小吴子确实是坐船的,但燕星衍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晕船!
眼看着还有两三日的路程,燕星衍扛不住了,灰溜溜带着小吴子下船,老老实实坐马车。
但到云州的陆路比水路慢上许多,沿途还十分颠簸,燕星衍颠了这么些天下来,憔悴万分,到了云州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医馆。
什么气度不凡,卓尔不群,都是幻影。
云州医馆里的病患还不少,多的是患者哀嚎痛呼,燕星衍在这里也没办法休养,无奈之下还是找了云州最大的客栈住下,每日打发小吴子去医馆取药,自己缩在客栈呆了好几日才终于还魂。
但令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在云里雾里的是,准备下楼透气的他,看到客栈一楼大厅里,殷知寒和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我不是在云州?
为什么殷知寒会在这里?!
燕星衍的脑子有点发懵,一瞬间甚至都已经想到了殷知寒偷偷摸摸打听消息就是为了到云州来找自己的凄美故事。
这时候的他,下意识忽略了此次本是秘密出行,等闲根本打听不到他的行踪。
人呐,许多时候总是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相信自己期翼的事情。
有些飘飘然的燕星衍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殷知寒的面前,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
不好好在京城呆着,出来做什么?
殷知寒简直莫名其妙。
和曹虎生面面相觑了几瞬,殷知寒张嘴就想反问,“殿......”
燕星衍还记得此次出行的目的,反应不可谓不机敏,察觉殷知寒的话头,直接出言打断殷知寒的话:“店里一切可都还好?”
殷知寒抬头看了眼吵嚷的厅堂,顺着燕星衍的话继续问:“还好,你怎么不守着自家的店出来了?”你不是在京城?
燕星衍松了口气,“云州也有我的,过来看看情况。”
殷知寒:“......”大意了,忘了这位不仅是皇子,还是沈家如今唯一的继承人。
领教过殷家产业情况的殷知寒大概能估摸道燕星衍的富裕程度。
以燕星衍一人的财力,怕是税银都能让朝廷给朝臣发足月银。
这样的豪富之人,说在云州有产业,过来巡视情况,简直再正常不过。
当然,如果能忽略燕星衍另一个身份的话。
殷知寒也不问,有什么不能说的隐秘,她也不欲打听,还是和曹虎生介绍道:“曹叔,这是沈家如今的当家人。”
沈家?
是我知道的那个沈家?!
曹虎生一愣,原本挑剔地看着燕星衍的眼神瞬间变得和蔼起来。
“原来是沈小兄弟!失礼了失礼了!”曹虎生还有些懵然,顺嘴问了句好以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沈家如今不是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
曹虎生脑子里瞬间回忆起沈家的种种亲缘关系,最后得出沈家继承人不姓沈而姓燕这一令人伤感的事情。
一时之间僵在原地,既难受对方皇室中人的身份,又欣慰沈家倒得也还不算彻底,不至于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燕星衍倒是对曹虎生说自己姓沈这件事接受良好,非常坦然地认下这个姓氏,“不必多礼,阁下怎么称呼?”
殷知寒为什么和你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殷知寒介绍道:“这是曹叔,殷家云州货行掌柜的。”
曹虎生犯了难,还是小心翼翼道:“您叫我老曹就行了。”
如果真是皇子的话,那知寒这引荐的顺序可就奇怪起来了......
按道理一般是将低位者介绍给高位者,但知寒是先向皇子介绍的曹虎生,也就是说......
这可不太对劲啊。
殷知寒倒没想那么多,只单纯从年纪上区分罢了,毕竟某人看样子也不想暴露身份。
燕星衍也没想这么多,跟着殷知寒就喊:“曹叔好。”
好一副晚辈面见长辈的乖巧样子。
啧。
你们就不觉得不对劲?
曹虎生牙疼。
尬笑两声,“好好好,都好都好。”招呼燕星衍跟着用菜,“沈公子也来尝尝,云州的特色菜。”
燕星衍点头,低头一看,僵在原地。
云州靠水,家常菜里都有水产,特色菜也自然有......鱼。
燕星衍自从当年一事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鱼,看见鱼便深恶痛绝,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看着曹虎生和善憨厚的笑容,燕星衍到底没有拂了曹虎生的好意,万分艰难地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