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轻松便将方奕扛上肩头打包好了,简直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对此她很是不解:“阿姝,你这么漂亮,怎么也要用这种方法抢男人?”
张静姝微微窘迫:“呃……”
方奕形容狼狈,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抑或是热得,他脸红到了耳根,恼火地道:“张静姝,侮辱贵族可是要入刑的罪!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
“放是不可能放的。”张静姝断然回绝,又好心提醒了句,“方奕,事已至此,你还是捂住头、尽量别露脸得好。”
方奕气绝:“你——”
光天化日之下,佛门净地之中,张静姝这般堂而皇之地绑了个人,着实太过招摇,引得过往僧人纷纷侧目。
张静姝有点后悔,她是不是该挑个月黑风高夜干这种事的?
毕竟绑人这事,她也是生平头一遭干,手法生疏也是有的。
行至寺门处,有一手持长棍的武僧领着七八名普通僧众赶来,将门堵住,拦住了张静姝一行的去路。
为首那名武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无故在寺中掳人,实为不妥,还请将人放下,速速离去。”
张静姝见对方人多势众,略感心虚,小声问阿兰道:“你打得过么?”
阿兰看了一圈,评估一番,点头道:“打得过。”
张静姝顿时底气十足,既然打得过,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以德服人”了。
她遂气定神闲地往前一步,朝那武僧作一揖:“师傅,我找方侯爷处理些家事,此事与云空寺无关,望行个方便。”
那武僧道:“若是有事,大可好言相请。看这架势……方施主怕是不愿跟你去罢?”
张静姝道:“都说了与云空寺无关,你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便是,何必多管闲事?”
那武僧道:“佛门弟子慈悲为怀,既然得见不义之行,焉有视若无睹的道理?更何况,你是在佛祖眼皮子下掳人,未免太过嚣张!”
张静姝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让不让?”
那武僧将长棍一横,拦在门前:“施主,得罪了。”
张静姝见他先亮出兵器,她的礼数便也尽了,不再客气,冷笑道:“方侯爷明明大仇未报,尘缘未了,你们就使劲给他灌迷魂汤,给他灌得五迷三道的,如今他把钱全给了你们,你们还想要什么?非得他把底裤都给你们才满意?”
那武僧被她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大喝一声“放下人来”,便挥棍冲将上前。
阿兰见之,将方奕放下,提着锄头迎上,眨眼二人便斗至一处,其余僧众见状,亦加入战局,几人将阿兰团团围住,合力攻上。
张静姝气得直骂:“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还说什么慈悲为怀,我看分明是脸都不要!”
打得片晌,阿兰破开重围,揪住一个僧人后领,将他扔开,众人追来将她再度围住,须臾,阿兰又放倒一人,那武僧当即喊道:“速去右山找援手!快!”
先前被阿兰扔开的僧人爬了起来,跑出寺门,前去通风报信,张静姝提剑追去,未能追上,遂堵在门口又骂了起来:“你们这群秃贼,就是没安好心!你们强留他,不就因为他是个侯爷,有利可图么?你们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还出家人呢!我呸!”
那武僧被她骂得七窍生烟,怒道:“你胡说什么?”
他这一分神,后背当即挨了一锄头,登时闷哼一声,忙又收回心神全力应战。
张静姝见这招奏效,更来了劲,两手叉腰骂骂咧咧,专怼着那武僧叫骂。
这群僧人中,除了那武僧功夫比较硬外,其余人也就只会比划两下子,那武僧又被张静姝干扰得屡屡分心,恨不得塞住耳朵,棍下章法见乱。阿兰气势如虹,转眼又打翻两人。
被打倒的僧人爬起来欲要找人,张静姝却守在门口,持剑而立。
虽说她是个柔弱女子,但手持利刃,又气势汹汹,一时间竟无人敢冒然上前。
阿兰与那武僧越打越激烈,把花树打倒了,把香炉打翻了,把房梁打烂了,弄得一地狼藉。
那武僧终不敌,落了下风,张静姝才松口气,忽闻得脚步声杂沓,回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只见乌泱泱来了一群手持长棍的武僧。
“不好!”张静姝大叫一声,“阿兰,别恋战,快走!”
阿兰奋力击晕那武僧,扛起方奕,拉过张静姝,欲待跑路,却已不及,三人被前来支援的众武僧堵回寺院中。
张静姝小声问:“这次……能打过么?”
阿兰默然片刻,道:“要不扔下他,我背着你逃跑罢?能跑掉。”
张静姝当机立断,礼仪之邦,自当以礼待人。
她决定好好讲道理:“众位师傅——”
可她才开了个头,那领头的武僧环顾四下,面色陡变,厉声道:“何人大闹云空寺?”
张静姝客客气气地回道:“我乃方侯爷故旧,今日来贵寺无意闹事,原只想带方侯爷下山料理一些家事,不想起了误会——”
那领头武僧喝道:“云空寺岂是你随意闯得的?”他没给张静姝以礼待人的机会,便令众武僧结成阵,直以棍棒相指,武德相当充沛,显然,这次对方打算“以德服人”了。
阿兰放下方奕,捡起被击晕的武僧的长棍,一手持棍,一手握锄,面色十分凝重:“阿姝,你退开些,这是大罗汉阵,很厉害。”
张静姝不敢造次,依言退开,眼见方奕站着不动,便将他往后拽。
方奕自始至终面色阴郁,一言不发,这时回头看了张静姝一眼,又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