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猎时对我出手的?”
一手落棋,陆司怀说道:“时间。”
这一点其实邱静岁考虑过,从周婉清到梁千柔,两人死亡的间隔时间只有月余,这么算的话围场开放的八月时节有人会下手也可以说得过去,但……
“只是因为时间吗?”
“不。”陆司怀抬眼看她,“落子。”
邱静岁注意力偏转,只随便扫了棋盘一眼就落下棋子。
陆司怀皱起眉心:“草率。”
“抱歉。”邱静岁哭笑不得,认真应对棋局。
同时她也明白陆司怀不会再回答她的追问了。
趁棋局上喘息的功夫,邱静岁再起新问题:“大人是不是要注意同我多避嫌,不然万一凶手起疑心怎么办?”
陆司怀执棋的手顿住,接着说了一句:“无须如此。”
“为何?”邱静岁放下棋子后再问,应接不暇。
对方又不回答了,邱静岁小声叹了口气,专心下棋。
不过毕竟是棋差一招,她的布局能力终有不及,最后败下阵来。
邱静岁捏着棋子,歪着脑袋挫败地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将棋子放回棋篓:“我输了。”
她从窗户看去,外面天都黑透了,邱静岁有了去意。
陆司怀坐着没动,在她离开前却问了一句:“还有什么想问的?”
穿戴好斗篷,邱静岁犹豫着终于还是转身问:“您有没有查过吴景?”
“嗯。”她听到陆司怀这么答。
“那看来他不是凶手?”
“嗯。”
“好,我明白了。”邱静岁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司怀凝视着棋局,许久后才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颗颗将棋子从棋盘上拿下来。
借着夜色的遮掩,邱静岁从东离堂离开,便也没有发现站在远处的崔宓。
泽水榭中,绣梅一脸焦急地从外面回来,看见正到处寻找的小姐就坐在正屋,她又喜又急地迎上去:“您去哪儿了,叫奴婢们好找。”
“小姐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冲着什么了?”绣梅见崔宓失魂落魄的模样,担心地问。
“绣梅,”崔宓开口问,“我出去了多久?”
“得有一个多时辰。”绣梅答。
崔宓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一个多时辰,怎么这么久……”
她站起来比了一个高度,问:“你有没有注意今天来山庄里的小姐们中谁大概这么高。”
绣梅看她比量的大概是七尺多的样子,想着说道:“应该是那位邱小姐吧,她差不多这么高。”
崔宓像是失去了力气,她眼中涌出泪水,又问绣梅:“你觉得她为人如何?”
“小姐怎么哭了?”绣梅给她擦去眼泪,“邱小姐看着不太说话,但人是不错,跟下人说话也带着笑,不像有些人,一旦攀附上咱们国公府,那嘴脸酸臭得跟什么似的。”
眨落泪水,崔宓低落地问:“我是不是比不上她……”
绣梅瞪大了眼:“怎么会!无论是从出身、相貌还是别的,小姐可都是满京城贵女中最拔尖的,她怎么能比得上您。”
“那我就更不懂了。”
“小姐不懂什么?”绣梅矮身问。
“我以为我不在,她来不了的,可她不但来了,还……”崔宓默默淌泪,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把身边人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