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右首的是一位二十六七的蓝衣青年,面容英俊,唇红齿白,高大挺拔,带着一种生于浊世却孑然独立的骄傲洒脱。
两人目视校场内的战局,只见种浩在九人的围攻中轻松自如,稳占上风,蓝衣青年不由微皱了皱眉头。
青衣中年人忽道:“小郑,若是你面对这九人的围攻能赢吗?”
那蓝衣青年正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白马堡大少爷,北辰公子郑墉,他同时也是镇戎军弓箭手指挥。面对上官知军折可适的问题,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一身所学皆在弓箭之上,十五弟在我族中同辈里也称得上是近战第一人了,一对一我也只有五成的胜算更不用说是被这么多人围攻了。我观种浩应该已达先天武者境界,他又是剑圣关门弟子,如今镇戎军,不,应该说泾原路中纯以武功而言他是最强的。”
折可适听了郑墉之言,颔首道:“只是武功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钱谷、赋役、狱讼之事外于练兵也颇有手段,带兵打仗,指挥作战迟早也不在话下。以他的年纪未来不可限量,种家上一辈有种朴、种建中、种师中,下一辈也崛起了种浩,实在叫人羡慕啊!”
郑墉正色道:“折、种二家都是我大宋西军顶梁柱,属下知道两家其实私下互相间极为赏识钦佩,只是为了防止朝廷猜忌一向未有深交。知军给种浩历练机会,亲自指点教导,相当于有半师之谊,种浩岂会不知不感恩的,将来自有提携折家后辈的一天。”
折可适哈哈一笑,“小郑,论悟性通透你比我麾下一大半将领都要强,可惜了,你要是入仕为官,保准能位极人臣。”
郑墉摆手道:“知军不要取笑属下了。我们白马堡郑家投身西军只是保卫家园,从未想过入朝为官。”
说话间只听到“叮叮叮” 兵器交击之声如同刺透耳膜、直透心底的重击,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其余八人手中的武器都已经被种浩击飞出去,唯独郑磐手中的铁槊扛住了玄霄剑的重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骄傲,种浩旋即揉身欺近,在郑磐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铁槊难以回防的间隙将剑刃架在了他的脖颈上。郑磐面色灰败,其余人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折可适叹道:“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当两军实力相当,士气、经验和决心便占据了主导地位。身为带兵之人,既要能在一帆风顺时戒骄戒躁也要在遭遇挫折时冷静应对快速寻找解决之法。”
他手指校场,侃侃而谈,“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磨练这些值得培养的中级军官。只有他们经受住了考验才能成为西军的栋梁之材。”
郑墉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他们的射术便交给我亲自训练。”
折可适微笑道:“好,现下咱们就不打扰种浩立威了。”
而震慑了所有人,操练整整一天的种浩回到自己屋中,终于不复校场上冷峻威严的模样,他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双手竟然有些哆嗦着拆开了京城的来信,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再熟悉不过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