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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祭剑(1 / 2)

季念念跟一众客人围坐在戏台前,傅府的戏楼建地比较奇特,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还有单独的小间。

傅之远特地给她留出上层的独间,又将瓜果名茶一一奉上。

众人坐下没多久,锣鼓声便响起,花腔一起,喝彩满堂。

这金门祭剑的折子戏,大概讲得是一家忠烈为了龙脉稳固、妖邪肃清,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请殉剑的故事。

生旦净末丑,一一粉末登台,宾客纷纷鼓掌。

尤其是最后一幕——夫妻殉剑,二人执首相望,跳入红绸铺满的台面,一柄宝剑从鼎中升起,妖魔平息,至此龙脉安稳,众宾客又是叫好,又是感动拭泪。

傅之远斜靠在椅背上,懒懒拍手称好,傅宜蕊坐在季念念身边,有些紧张地捻弄袖口。

他微微偏头,眼神还放在戏台上:“季执首,这折子戏好看吗?”

季念念见这兄妹俩二人神色不对,总觉得这戏另有深意,并不搭腔。

傅宜蕊突然站起身,牵起季念念的手撒娇道:“季执首,我京中有好些密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她们都可想见见你了。”

季念念正想找机会单独跟傅宜蕊相处试探,正准备起身,被一旁的傅之远按住胳膊,“季执首,莫急,等看完这戏再走不迟?”

季念念甩开傅之远的胳膊,她最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东西:“傅主司想说什么直说吧,我这刚刚下山的粗人,实在不懂这些风雅东西。”

傅之远慢慢站起身,凤眸眯起,眼中带笑,“这故事其实写得就是萧氏,萧氏祭剑,佑我大安龙脉永存。

萧氏独子因此受陛下庇佑偏宠,特赐与皇子同辈之字‘怀’,冠礼帝王又亲授‘宥阳’为字,如此殊荣,天下只此一人。”

季念念垂在身侧的手,在袖中缓缓捏紧。

她面容疑惑:“所以?”

傅之远盯着季念念瞧了好一会儿,松弛一笑,凤眸似含情又含杀意:“所以季执首是打算沾一沾咱们宥阳公子的福泽,与咱们傅府作对?”

傅宜蕊小步跑到傅之远身边,扯着他袖子晃了晃,好似在阻止傅之远继续说下去:“二哥~”

季念念也是没想到,傅之远直接就让她在傅宜蕊生辰宴上选边站队。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折子戏是谁人编的,剧情跌宕,文采斐然。”

傅之远一愣,搞不懂为什么季念念突然问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傅主司既然说,这戏没人唱了,如今能请得动人唱这折子戏,应该也知道是谁编的吧?”

傅之远皱起眉头,似乎在想季念念这话的用意,“知道这个又有何用?”

“噗——这么点小事而已,傅主司都不敢告知于我,我站傅府又有何好处?”

季念念哈哈大笑,又坐回椅子上,姿态闲适地喝了杯茶,完全不在乎紧张的气氛。

傅宜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躲在傅之远身后去了。

傅之远沉默片刻,觉得这确实只是一件小事,“傅府。”

“唔——难怪……”季念念恍然,“里面那个办正净角色应当是傅国师?”

“是又如何?”

“明白了,多谢告知。”季念念站起身,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鹅黄绣帕递给傅宜蕊:“傅姑娘,梅嫂子多谢你给她的芙蓉蕈,孩子好多了。”

傅宜蕊一脸惊喜地从自家二哥背后挪出来,高兴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傅之远脸色一变,转头质问傅宜蕊:“你把芙蓉蕈给谁了?!”

傅宜蕊被吓到,一脸惊慌失措:“从宫里退下的绣娘梅嫂子,前几日她孩子生病一直不见好,我……我送了她一株芙蓉蕈治病……”

傅之远正要说什么,又忍了回去,对季念念笑着:“季执首怎地跟梅嫂子联系上了?还专程来送这绣帕,有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我初来乍到,傅姑娘邀我来,我自然要来,只不过如今傅主司却要本执首选人,着实扫兴,过些日子再谈吧。”

说完这话,季念念转身便走,戏台上现在又换了新戏,她只觉得吵闹。

傅宜蕊刚想抓住季念念的袖口挽留,却被傅之远抓住胳膊不让动。

季念念有意错身躲开傅宜蕊的手,傅家姑娘明明知道这一切因果,却一头热地跟着萧怀昭,状似相处十分亲密。

她不太懂傅家小姐到底是如何看待傅府与萧怀昭的?尤其在两家明显水火不容、甚至可能血海深仇的情况下。

是真的天真,还是假的天真?

季念念没空去猜真假,只觉得这傅府乌烟瘴气,她背过身离开,脸色阴沉地能滴下黑水——

什么样的歹毒心肠,才能在人年幼失牯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杀人诛心。

江山稳固,妖邪肃清,百姓乐业,居然成了天天传唱在萧怀昭耳边的诅咒。

傅府,真有你的。

檀渊城水神祭那种愤怒的火焰好似又裹挟上来,季念念捏得指节咔咔作响。

季念念骑马回萧府前,在酒家买了壶桂花酒,她一手拎着酒水,一手牵着马,在萧府门前徘徊。

偌大的萧府,朱门沉沉,到底多少藏了多少不可与人说的磋磨?

“念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怀昭远远瞧见季念念牵马站在萧府门前,也不进去,一席青衣下,目光就聚到栓酒瓮的红绳与白腕上了。

季念念神色郁郁地看了萧怀昭一眼,“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萧怀昭走上前:“我听说傅府邀请了不少高门贵户,还请了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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