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散开来,围堵小镇的所有出入口。
而后,趁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准备吃饭的时候,领一队精兵无声无息地摸进去,挨家挨户地搜查,把每个人都绑了起来。
那些鸡贼的官僚商户个个都想逃跑,但是一个都没能逃出去。
管辙派人押这些人回山复命,进驻官府,修筑工事,还不忘抓了几个人假扮成官员,煞有介事地挡回了所有朝廷的探问。
这帮人有组织有纪律地以小镇为起点向外扩散,急速侵吞了数座毗邻此地的城镇。
等逸国国君回过味儿来,大半个西部都已落入管辙手中。
作为常胜将军,管辙深知“地利”的重要性。
队伍沿易守难攻的观云岭山系扩散,已借自然地形筑成了一道强有力的屏障。
再加上他们所到之处有莱西时不时地发发“仙丹”,“人和”也叫他们占了。
倘若再占个“天时”,恐怕整个逸国都得沦为凤国的盘中餐。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逸国屈辱地派出使者,决定与凤国和谈。
“今日就是凤国使者来的日子,”管辙丢下一套织锦衣裙,“穿得好看点儿。”
算算日子,从他们出发起,一晃过去了两三年。
他本以为莱西会是个难处的主儿,没想到时至今日,二人相处得愈发融洽。
——倒不是莱西的攻略起了作用。
事实上,莱西一门心思参与进了这场真人版《文明6》里,早就忘了攻略这档子事。
也正是因此,管辙慢慢发掘出了莱西的优点,隐隐有发展成好兄妹的趋势。
这不。
在猜到莱西没多少漂亮裙裙之后,他特地和军中的兄弟们筹了点钱,一起给她买了套又舒服又好看的衣服。
熟悉之后,莱西对“好哥哥”的财务状况多少有点了解:“你从哪儿弄的钱?”
管辙不好意思说他身为大将军买衣服都得跟弟兄们凑钱,冷着脸掩饰尴尬:
“问那么多做什么?只管穿上就是。”
“你不会把娶媳妇的……喂!”
门被人匆促关上:“动作快点,人马上就要来了。”
莱西拖长嗓音回了句“好”,磨磨蹭蹭地换了衣服,与他一道去关隘迎人。
“大将军、神官大人。”守关士兵向二人点头致意。
管辙眯起眼:“情况如何?”
“还行……”
士兵话说一半,被管辙抬手打断:
“这儿风大,外面再套一件,别贪凉。”
他一扬手,热乎乎的披风就整个儿把莱西笼罩了起来。
衣服里的姑娘抽抽鼻子,闷闷地抱怨:“……臭。”
管辙红了耳尖,掩饰性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继续说。”
“我们尚未发现逸国人的踪影,不过清早有个人从山那边跑了过来,声称自己是迷路的农户,兄弟们先将他扣起来了。”
“做得好。”管辙夸完,问,“人在哪儿?”
士兵一招手,另两个凤军便押着人跑到了管辙面前。
莱西终于在与披风乱七八糟的交战中取得上风,艰难地探出毛绒绒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人纤瘦羸弱,横竖怎么看都不像“农户”。
“你不会是使者吧?”她把臭烘烘的披风往下扯了扯,“他身上有什么危险品吗?”
“没有。”押他的一名保镖说,“不光没有,我们还在他身上看到了、呃、一些……”
“一些什么?让我康康!”
莱西兴冲冲地凑过去,却见保镖大哥狂野地把男人衣袍下摆扯过头顶,露出底下斑斑伤痕。
莱西习惯性地双手合十:“无意冒犯。”
话音刚落,男人眼睫颤了颤。
这时,莱西才发现他脸颊潮红,似是发了高烧。
“怕是苦肉计,”管辙冷哼一声,提着莱西的披风帽帽把人拽了回来,“别看了,他多半就是逸国使者。”
莱西奇怪:“他是逸国使者,你拉我干嘛?”
管辙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大老爷们不吃这种苦肉计,你说,这出戏是演给谁看的?”
莱西:“哦……那我们中是不是有细作?”
管辙一愣,脸色渐渐凝重:“此言何意?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莱西诚实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巧合得太过分了。”
她说:“我正好很喜欢看这种戏码。”
管辙默然无语:“……你要是喜欢,就留着自己处置。”
早在出山时,他就对莱西的生活作风观念有了较为深刻的了解,此时也不抱成功劝谏的希望,索性让孩子玩个开心,以免伤了双方和气。
反正莱西是小孩儿心性,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总有玩腻的一天。
等到那个时候,管辙再对“使者”下手也不迟。
疑似逸国使者的漂亮青年,就这么在莱西的房间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