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大人平时没少作威作福吧?你要是跟大家关系好,就冲你插秧的这个效果,别人早就把你打出去了。肯定是你整日里欺压平民百姓,这才叫大家敢怒不敢言。”
莱西振振有词:“虽然我插得没那么美观,但至少插进去了不是吗?!”
乌月酬扭头看她,似笑非笑地弹了一下不远处莱西插下去的苗苗。
——啪。
一弹就倒。
“行了,你别干了。”乌月酬叹了口气,“你干得越多,我们返工的工作量就越大,什么都不做还好点,至少不会被蚂蟥——啊呜!——咬一口,疼得哇哇大哭。”
莱西:“哼哼。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哀求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种地。”
她转身便往岸上走,不出两步,就听乌月酬低低痛呼:“嘶。”
莱西火速赶回现场看乐子:“啊哈,是谁被蚂蟥咬了呀?既不是聪明漂亮才智过人的神官大人,也不是心灵手巧精通农活的神官大人。哦——原来是——”
“——疼!”乌月酬攥住稻秧,单脚跳向莱西,向抓她的胳膊借力。
看热闹归看热闹,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莱西还是有数的。
她伸出手,虚虚扶了乌月酬一把,结果尚未碰到对方的衣袖,就见男人重重地摔了个狗啃泥。
莱西小心翼翼:“……另一条腿也被咬了?”
乌月酬气闷,吐出半口污泥:“……闭……追……”
闻风而来的管辙也沉默了。
“他招了,”莱西扭头对管辙说,“不过使者做到这个地步也太蠢了。管辙,你说逸国国主是不是跟这个人有仇?明知道他的智力水平不适合从事脑力活动,还非把他派过来送死。”
难以置信,三十五度六的人嘴里竟然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乌月酬弱小的心灵受了很重的魔法伤害。
管辙居高临下地把他提起来,随手一丢,抛到了岸上。
田埂上散落的碎石很快对乌月酬弱小的身体造成了又一次物理打击。
等莱西和管辙一前一后走到他面前时,乌月酬双目无神,麻木地吐出满嘴的湿泥和细沙,一副生无可恋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然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莱西把这句话当成了“我随你处置”,本想伸手把他提起来,看到乌月酬,又嫌他邋遢。
便索性从边儿上抄起一把镰刀,勾着乌月酬的窄腰往自己身边扒拉了一下:
“管辙,他归我啦!”
管辙没有异议。
他甚至懒得提醒莱西小心一点——毕竟乌月酬蠢到这个地步,实在构不成威胁。
莱西就这么把乌月酬又带了回去。
早上刚下地,上午就又躺回去养伤。
不得不说,乌月酬在自虐方面的天赋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双眼呆滞地盯着头顶大梁。
耳畔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循声望去,却是莱西推过来了一辆板车。
乌月酬顿生警惕:“你要做什么?”
莱西二话不说,把他推到了板车上:“哥,你在我们这儿养了快一年的伤,吃了五十吨大米,总该有点贡献吧。”
乌月酬:?
哪里有一年?哪里吃了五十吨?!他明明是小鸟胃!!
他气鼓鼓地想要反抗,却被筑基期大能莱西仙君强行拉到私塾。
等前两个车轮碾过大门,乌月酬才意识到他马上就要被当众处刑了:
“放我下来!坏女人,放我下来!”
“想得美。”莱西坏心眼地按住他被蚂蟥啃咬的伤处,痛得乌月酬头顶直冒冷汗,一边喊疼,一边骂莱西不是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怎么处置你吗?”
众目睽睽之下,莱西把他推到了夫子的位置,从书架上随便摸了册典籍塞到乌月酬手里:
“你是使者,肯定识字,教大家伙念念书,不过分吧?”
乌月酬松了口气:“问题不大。”
莱西清了清嗓子:
“各位父老乡亲,这位是我们通过非正规渠道搞过来的教书先生,因为他身份比较特殊,所以需要通过授课换取活命的机会。”
“从今日起,他每天必须达到八小时的授课时长,且不能拒绝任何学习相关的提问。同时,他还将肩负起在书院内为其他先生照顾日常起居的工作。如果他违背了上述原则,欢迎大家前往将军府踊跃举报!”
乌月酬牙关隐隐泛酸:“……人言否?”
莱西笑眯眯地指指头顶:“天色不早了,乌先生确定还不开讲吗?”
莱西恶魔低语:“不听话的话,可是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挨打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