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松,你装死半天了,说说你怎么看?” 张松那矮小的身材似乎又缩了缩,那张本就不甚好看的脸上又堆满了皱纹。 “禀王上,张任虽与臣没有直接关系,但到底是张家旁支的小族,臣私下仍可叫声族弟。只怕此事,臣不好妄议,不好妄议。” 刘璋瞪了张松一眼,不耐烦道。 “叫你议就议,少啰嗦。” 张松又缩了缩脖子,才说道。 “众同僚说的都有道理,张任欺君之罪断不可轻饶。” “但李将军既然提出了质疑,若不彻查清楚也难以还法祭酒清白。” “加之此次我大蜀不宣而战,于理上已陷不义,还需派出使节去试探楚国那边的态度。张任的处置或可作为谈判的筹码。” “不如暂缓处置张任,一边查,一边谈。” 嗯。 刘璋点点头,顿时觉得张松说的在理。 张任出兵楚国惹的祸,或许还可用他这颗人头来平息楚国的怒火呢。 “张爱卿所言甚合我意,行了,不必再议。张任暂缓处置,退朝吧。” “臣等告退。” 百官纷纷作揖离去,大殿内只留下世子刘循和长吁短叹的刘璋。 刘璋屏退左右后,对刘循问道。 “循儿,看明白这些大臣在想什么了吗?” 刘循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自古文官、武官争权屡见不鲜,但我曾多次听张师说,法正先生心怀天下、与众不同,儿臣认为法祭酒要斩张师是为了正国法、立君威。” “至于黄权、严颜要保张师自是人之常情,只是儿臣不知李平、吴懿、孟达三位大将为何要与张师为难?孟达将军更是与张师在梓潼同抗过张鲁大军,一同出生入死过。” “倒是张松此人,儿臣原以为此人其貌不扬、胆小怕事,却不知为何父王重用。今日见其始终思及我大蜀安危,要为蜀国争利,我方知父王识人之明!” 哈哈哈~ 刘璋难得大笑,脸色温和地对刘循说道。 “你看不明白,父王可看的门清。” “张任、张松、李平、黄权、严颜背后的世家都是本地士族。法正、吴懿、孟达背后的世家都是黄巾之乱后逃到蜀地的士族。现在你再想想。” 刘循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皱眉惊道。 “父王的意思是,此事涉及党争!” “黄权、严颜这些本地士族要保张师,法正、吴懿、孟达这些外地士族要杀张师!可,可李平也是本地士族,为何要杀张师?” 为何? 刘璋冷笑一声,说道。 “自然是为了争权!杀了张任,他李平自然成了武官之首,若顺便除掉法正,以张松那个胆小怕事的样子能制衡的了他?” “这些家伙口口声声说为了父王,其实呀,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你是孤的长子,日后要继承孤的基业,凡事要多看多想,懂得制衡之道。张任虽是你师父,但也不可过于相信,要知道以后你是君,他是臣。” 刘循闻言一喜。 “儿臣谨记。这么说,父王愿意饶过张师了?” 刘璋目光一闪,也不正面回答。 “再看看。你族叔刘巴生病了,你代表父王去看看,要知道你最能依赖的还得是我刘氏一族的族人。” “儿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