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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甸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样回到小旅馆的,因为他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全部都被一个女人所霸占了。
更要命的是,昨天几乎一整个下午也是被那个女人手牵着手,弄得他的心脏极度不安份,跳得就像心脏病快要发作了般。
「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
正当基甸坐在自己客房的木床上,闭目有神,口中喃喃自语,不断重复巫医的叮嘱,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对那个女人动了一丁点的情绪之际......
他客房的木门,骤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还伴随着现在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人的声音。
「喂!贝多多,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没看见现在的天色也将快黑了吗?」丽芙站在走廊上,使劲地敲着木门,脾气有点不怎样好。
这个贝多多,也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里面睡得着觉?
丽芙若不是因为自己找不到老头子他们,势单力薄,一个人行动很危险,她还用得着过来求贝多多吗?
「啧啧,她还真是懂得挑时候来。」
基甸嘴巴吐了一句,眉头轻皱,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顺道把刚才烦躁不安的情绪也一同收拾好。
就在他把脚伸进放在床边的鞋靴里,猝然响起嘭的一声,紧接着木门打开,飞扑过来了一个人影。
由于太过突然,基甸连来人的面貌也没有看清楚,身体却比大脑先行一步了,反射条件地伸出了双臂,接住了那个因为太过焦急冲进来而差点跌倒的女子。
「什么嘛,你没锁门?」
丽芙在基甸的臂弯里抬起了眼眸,略带嫌弃地撇了他一眼,随后便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站起来。
可是丽芙还没来得及站起,自己的手臂乍然被眼前的男人一扯,又瞬间重新跌入基甸的怀抱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了。
「嗷!」丽芙吃疼地喊了一声,摸着自己微微发红的鼻子,怒瞪基甸一眼:「你搞什么?!」
基甸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小虫子明显就没有那样的意思,可他居然觉得她这一声是在向自己撒娇。
或者他觉得自己疯了的原因是......在心中,他竟然希望她这是在向他撒娇?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知道随便进男人的房间,是什么意思吗?」
基甸的嗓子低低沉沉,恍如许久也没有进水一样,干涩喑哑,一时间令人捉摸不透他现在脑中在想着什么。
「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也不吱一声,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
丽芙白了他一眼,伸手便推开了基甸,与他拉出一段适当的距离。
「而且我哪知道你的门没有锁?这不用力拍门的时候,不慎推开了,然后给你的门槛绊倒了吗?」
「还说什么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哩,真的笑死人了。你该不会是希望我进你的房间吧?」
丽芙掩着嘴巴轻笑,讥嘲着基甸。
「我怎么会......」
基甸老羞成怒,正要开口辩驳,却被丽芙挥了挥手,终止了他的话。
「好了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别当真。」
丽芙兴致缺缺,显然对刚才那一系列的事也没有多上心,反而为接下来说的话而显得格外慎重。
「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的,你应该没有忘记昨天我跟你说了一下午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基甸一呆,全然忘记了这件事。
昨天他都给丽芙拉了一整个下午的手,都只顾着跟自己说千万不要慌张,自然也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多少。
「什么?!你居然还跟我说什么?」
基甸的态度完全火上加油,使得丽芙双眼一翻,快要昏了过去:「那么昨天下午我问你清不清楚,你跟我点头做什么?」
「不是......你突然上来就问我,我当然一时间不记得了。」
基甸反将一军,把责任怪在丽芙的头上,绝不可以让她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记得,昨天你说找不到老头子他们,喊我陪你一同潜入圣殿总部,盗取路线图,对吧?」
尤其是自己竟然为了她而心慌意乱,这是万万不可的。
然而......
基甸觉得自己完蛋了。
经过昨日的相处,他不但没有把那些不必要的情绪都抛诸脑后,反而牢牢地记在脑中,一举一动全都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基甸明明跟自己说过,要远离这个女人的,这样他才可以彻底清除她种下的蛊种。
可是他不单止没有远离这个女人,甚至还神差鬼使地答应了她荒唐的条件了?
被基甸一语中的,丽芙面色微红,娇嗔道:「什么你陪我一同潜入圣殿总部!明明就是你自己也签了老头子的合同,你也有责任协助破坏神女仪式的。」
基甸语气无奈,把头低了下来,伏在丽芙的耳边轻轻细语。
「好吧好吧,是我有责任陪你,亦是我的责任保护你,把你保护得分毫不损,协助你破坏神女仪式,这样你总满意了吗?还用那张苦瓜脸对着我了吗?」
可是他性感低沉的嗓音里,又带着另一番别样的滋味,暧昧不明,令到丽芙的双耳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你......你偷换概念!」丽芙扬起小脸,怒斥基甸。
看着眼前猛然放大的一张俏脸,不满地盯着自己,听着耳边那久违的结巴,基甸心中咯噔了一下,就像有什么东西被解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