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管南悬,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别扭。
他带着许乘月御剑,并已经想好,两人立在剑上,他祭出一把伞,自己牵着一头,她牵着另一头。
他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节约被她耽搁的时间,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免得她掉下去摔死。
可这人呢,真真是让人猜不着,指不定下一个瞬间就能让你目瞪口呆。
比如此时御剑。
她好好的立着不干,非要跨坐在他的剑柄上,还是背身于他!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来的?
许乘月神经大条,对这人的情绪毫无所察。
她从前从未见过剑修,更别提搭乘人家的御剑了。就是典籍也没看过。
在末世时,门中发了一次大火,烧去了好一部分珍稀典籍,她为此呜呼哀哉地心肝脾肺肾皆痛了好久好久。
其实她的想法也很简单,她平衡不好,站着多半会给人添麻烦,坐着稳当,还能扶一下。而背身坐,能扶着剑柄,正身的话只能扶剑身,不割手啊?
她并不知晓,若是管南悬知道她的想法,保不齐要因为无语而当场去世。
许乘月一边抓着剑柄,一边开始合计自己挖到的东西,想着她能做些什么尝试。
想着想着,她察觉耳边呼呼的风声愈渐不呼呼作响了。
待一反应,她才发现是身下的剑渐渐慢了下来。
“前面有人打斗,”一路瞧过来,他也没瞧见蹊跷,管南悬再一远眺,远远瞧见了两身熟悉的宗袍,于是他头朝身后一瞥,“我们去看看。”
“行,你决定就好。”
反正打架的事儿都是他负责,她又不行,她一个灵宗的,本就不擅长打架,只能在旁边帮帮忙。
不过眼下,她神识还损伤着,连帮忙都困难。
先苟一苟。
于是,管南悬便带着她直奔兵刃不断相接的是非之地去了。
一阵由“铿铿锵锵”密织起的声响很快传入耳朵,且随着他们的移动变得越来越响。
然后身下的御剑终于停了。
许乘月目测了下高度,还不等人开口,她便甩着两条腿朝自己的前方,剑柄所指的方向,不怎么费力的一跃,她人便落在了地上。
四周瞬间变得极为静寂。
许乘月回头瞧了一眼。
打架的人保持着剑刃对抗的姿势,旁边没有分配到对抗对象的,也握着刀剑在愣怔,但这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头都偏向她和管南悬的方向。
就是管南悬也在剑上莫名瞧了她一瞬。
许乘月看看管南悬又看看打架的人,忽然手一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做了个意含不必理会她的“请”的姿势。
然后她自己则在旁人的诧异和古怪中无所谓地一收手,随即火速朝着一边的草丛行去了。
她方才瞧见了一株稀罕的迷牡草,在……是左前方的这个草丛里吧。
众人:“???”
见识过她率直得莫名其妙的一面,管南悬仍不免闭了闭眼,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直接从剑上跃下,手一伸,原本悬停的剑瞬间大化小,迅速飞进他手里。
“锵——”
随着这一声,管南悬手中的剑一挑,剑身以及被挥出的数道强劲剑意,直接挑开了所有正对砍的兵刃。
在场的人,瞬间被那霸道之力分海似的往两边倒去,定力好些的,踉踉跄跄最后勉强站住了,定力差的,直接倒地吐血。
其中吐血的一个白衣女子,做西子捧心状,虚弱地叫了一声:“管师兄。”
管南悬朝她看一眼,想了想才认出来她是师娘门下的小弟子,便回她以一个略点头。
“管师兄,我和师姐两人好不容易杀了一只妖兽,取妖丹时,这群人就出现了,抢走了我们的妖丹和妖材,还打伤了师姐。”那小女弟子一副弱柳扶风之貌,说话时两眼含泪,实是我见犹怜。
“对于她所说,你可有什么辩解之处?”管南悬默了默,方才对另一边的五个粗壮汉子道。
那五个汉子中的四人都望着居中的一人,看样子这人应是这五人的主心骨。
只见他伸出手掌在鬓边一抹,眼皮一抬做出一脸不屑,轻呲:“啧,装什么腔作什么势,今日既落入尔等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动作快点。”
管南悬点了下头,随后道:“那便得罪了。”
“哼!”那人喷了个鼻音。
对于这帮臭剑修,此种时候还拘着有礼有节这一套破规矩,那人表示十分不喜。
但下一刻,随着管南悬一手夺过对方腰间、模样女气的乾坤袋后,再一手起刀落,那人四肢便均被剑气所伤。
伤口极深,几可见白骨。
那人顶不住痛,当即栽倒并嚎一声:“嗷——”
在一旁忙着挖灵植的许乘月,此时正小心拔起一株灵植的草根,又再添一株稀奇灵植,心情挺好的她,闻声抽空往是非之地的中心瞅了一眼。
真想塞他一颗剑伤丸。
现成的看疗效,谁能保证不动心?
“秘境内危机四伏,为了你等的安全着想,剩下的四人我便不计较了,只是,既踏修真一途,就该脚踏实地的修炼,要想获得资源,就凭自己真本事去拿,而不该觊觎旁人的辛苦所得。”
矮身于地面的许乘月,稍一惋惜便回过了神,自然地抬头,就顺势仰视着管南悬。
“言尽于此,你等且去吧,若下一次再作恶被我碰见,届时便不是这般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