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的地方停住。
绘里用两根手指捏住刀柄尾部，松松晃了晃。
“你说，要是这把匕首把你的两只眼睛都戳瞎，让你以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拄着拐杖等待旁人好心的施舍怎么样？”
她的脸上沾染了几点血迹，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像是毫无生气的纸人，眼眶里是望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而面容精致的纸人恶魔靠近他，嘴中吐露着浸满了恶意的话语，让人不由自主随着她的话去想象，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相应的场景：“或者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床上无力的扭动，是不是很有趣？”
赤石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刀尖，终于忍不住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绘里抬眸，见后面同样听到她说的话的几人都瑟瑟发抖，不住地挪动身体想要远离这里，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只是开个玩笑，不需要这么害怕嘛。”
她随手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擦过其中一人的鬓角插进地里，后者摸了摸被擦出血线的脑袋，闷不吭声地倒了下去。
恶魔！绝对是恶魔！
还清醒着的不良少年的内心在此刻完全统一了步调。
“唔啊啊啊啊！”
旁边的树丛中突然冲出来几个少年。
“沟中五人组，参上……诶？”
“阿敦！大家！”支着身体坐在地上的花垣武道惊喜地看着几人，但沉重的脑袋让他视线都开始模糊，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武道，情况我们都听说了，”千堂敦挠着头看向他，“你很勇敢啊，爱哭鬼英雄。”
“不过，这里看起来好像不需要我们了？！”山岸左右看看，“现在要做什么？”
绘里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糖，塞进口袋里：“帮忙把那位伤者搬去路口吧，救护车也该到了。”
几个少年互相支撑着，帮忙背起Draken向路口走去。
艾玛刚刚强撑着的勇气消失，这时候完全脱力，腿脚发软地倚进绘里怀中。
“绘里姐，”她靠在绘里肩头，看着自己手掌上沾染到的血渍，“要是Draken真的出了什么事……”
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沉沉地压在她的肩上。
绘里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搂着她的肩膀：“艾玛，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不关绘里姐的事情，”艾玛声音哽咽，身体不停颤抖，“要不是绘里姐的话，Draken的情况会更危险吧，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不会有事情的，”绘里垂眸，将她搂得更紧，“我带你和日向小姐一起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