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都不回。”
褚漠收回目光,他掂了掂手上的大包小包:“褚桑洛,你不要得寸进尺。”
褚桑洛听着这警告意味满满的话,立刻伸出一根手指保证道:“最后一件,我看那摊子上的手钏还不错,我去挑两件。”
四人挤到一个摊子面前。
景谙的手指刚刚碰到一串绿珠手串,旁边人的手指也压了上来,那人指骨匀称修长,一瞬接触带来些许暖意。
他迟了一步,景谙已经拿起了那绿珠手串。
她抬头往身旁看去,这才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人是一个男子,他脸上戴着的狐狸面具煞是好看,景谙注意到他的眼睛,狭长的墨色双眸,与这狐狸面具十分般配。
她对这面具生出几分喜欢,不由多打量了一下。
男子垂眸对上她的眼睛,眉峰微动。
景谙一瞬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不及她细思,她听见这人声音轻慢地道:“小姑娘,看够了吗?”
她离得近,也听得真切。
褚漠刻意压低变换了声音,景谙没听出来,她被人直白地戳穿心思,知道自己盯着面具看的举动被人误会了,不由有些羞赧,垂头急急解释道:“抱歉,我见公子戴的面具精致,这才多看了几眼,若有冒犯……”
小姑娘被逗得紧张不已。
褚漠被褚桑洛烦了一路,随口逗了一下小姑娘,见她这般紧张,他竟然觉得心情愉悦了些。
小姑娘的表情很生动。
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褚漠记得,昨日他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故意问她学没学会杀人,她反应过来时,那双眼睛就像是瞬间燃起了光。
他帮了这小姑娘三次,现在逗一下而已,不过分。
景谙连声地道歉还没说完,褚桑洛就截住了她的话:“你也喜欢这个狐狸面具吗?同道中人啊,我还买了几个,你们要不要?”
褚桑洛直接挤开了自家兄长,她其实刚刚就注意到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了,只是她身边有友人陪伴,她不好上前打扰。
这会儿兄长给了她接近的借口,她自要抓住机会。
褚漠在一旁看着,他看透了褚桑洛的心思——买手钏是假,借着手钏套近乎是真。
褚桑洛生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她本人又热情外向,很快就和景谙阮暮雪拉近了关系。
她把先前买来的狐狸面具分给景谙和阮暮雪。
这狐狸面具是不同的神态,景谙选了一个笑盈盈的狐狸面具,不像褚漠戴的那个,没什么表情,显得冷冰冰有些疏远。
她戴上那个笑盈盈的狐狸面具,这下透过面具只能看到一双弯弯的杏眸,里面盛满了笑意,倒是和这个面具如出一辙。
褚漠跟在三个姑娘家的身后。
他先前答应过要陪褚桑洛在安槐县游玩一日,自是不会食言。
他只是不明白,这些东西明明可以让管家选完送进府中,褚桑洛为何一定要自己逛自己选?
现下他看着那个戴着狐狸面具,始终弯着眼眸笑意盈盈的女孩子,忽然好像理解了妹妹的心思——亲自挑选到合意的首饰物件,总是令人欢喜的。
三个同行的姑娘家明丽动人,若非褚漠和萧辰深一左一右地跟在她们身后,早不知有多少人想靠近说话。
饶是如此,也依然有人不死心地想要上前靠近。
景谙正在认真听褚桑洛说南州那边的风俗小吃,阮暮雪也听得津津有味,她们并未察觉前方有人折了一枝红梅正朝这边走过来。
“景二姑娘也来赏梅吗?当真是巧。”
景谙听见有人唤她,她抬头看去,待看清那人是谁,眉间不由微蹙。
她认得此人,兴平侯府周家二房长子周奕骁。
周亦骁此人容貌周正,品行却不行,只是因为周家地位摆在那里,有的是人捧着他。
他不学无术,日日在国子监里混日子,甚至以自己的身份去欺压那些家境不行的学子。
景谙原本不该知道这些的,奈何周亦骁这人和季谨轩不对付。
季谨轩看不惯他在书院里欺压他人,曾多次与他有言语冲突,周亦骁嘴上说不过他,心里憋着气,终于有一日没忍住找人打了季谨轩一顿。
那次季谨轩伤得不轻,景谙还去看过他。
只是季谨轩没见她,听说打在脸上,伤得不好看,他不想叫景谙看见他那狼狈模样。
这事情闹得挺大,后来周亦骁在长辈的施压下上门道歉。
周家背后有大长公主做靠山,但再横,也不能目无王法,找人殴打侯爵家的子弟。
这事要搁那些家境清贫的学子身上,可能真就是诉苦无门了。
景谙很讨厌这样的纨绔子弟,更不要说,周亦骁每次看到她那眼神,都让她觉得粘腻恶寒。
这样的人,她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偏偏这人要不识趣地凑上前来。
景谙往后退了一步,她脸上的笑意淡去,一双眸子变得清冷起来。
周亦骁喊了她,她不好装没听见,微微颔首算作示意,然后就想转身往别处走。
周亦骁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大跨步上前,将手中新折的梅枝伸了出去:“既然这么巧遇见了,想来二姑娘是与我手中这枝红梅有缘。二姑娘瞧,它是不是比其他红梅开得更热烈?定是见到二姑娘欢喜,才会如此。”
周亦骁这人油嘴滑舌惯了,风月场里他这么说,那些人拿着他的银钱,自然捧着他,装出一副羞怯模样。
可是寻常人听见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