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双冥缓缓低下头,想着大抵是自己看错了吧。
银殇问道:“怎么不说话了,让你倒杯水你还不乐意了?”
寒双冥白了他一眼,打算告诉他实情,然后再借机让他把他们身上的同生咒给解了。
银殇又道:“罢了罢了,你还是同我揉揉肩吧,这几日躺的肩膀疼。”
寒双冥只得先给他揉,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不肯喊停,便有些好气的问他:“舒服吗?好了吗?”
寒双冥看他头微微倾斜,迟疑了一秒后便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迅速的抖开寒双冥放在他肩上的双手,起身不知看向何方,寻了个与寒双冥所处方向相反的房门,立马惊吸:“你是女子?你是谁?你一个女子,怎的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的男子房中,你不知道避嫌吗?你到底想干嘛?”
寒双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放心吧,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我们也没干嘛,我之前刺伤了你,我只是来还人情的。”
“人情?什么人情?”
而在此时,飞过去的一只灵虫飞向了银殇的眼睛,那么一瞬他的眼球竟跟着那虫转了一下,而他这一幕也叫寒双冥看了去,寒双冥突觉有种被骗了的感觉,然后小心翼翼把脸凑近看他。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想说着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寒双冥差点刺到眼睛的簪子吓的一激灵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瞪着眼睛看她,而寒双冥却一直沉浸在他骗了自己的事中:“你看得见?”寒双冥深吸一口气朝他吐出:“混蛋!你竟然敢耍我!”
果然被骗了。
她早上刚被一个没礼貌的家伙误会,痛骂了一番,如今又被银殇捉弄,她素来便被人称脾气暴躁,如今……
寒双冥左手一挥,本想给他一拳以示他骗了自己的惩戒,却不料还未如愿的手被银殇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但此时的寒双冥已是七窍生烟,在知道银殇装瞎骗他后更是火冒三丈,当即给了她一把掌,声响太大,以至惊动了外人,从门外冲进来一人,三人六目相对。
突觉尴尬寒双冥和银殇同时放开了手,“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世伯于满脸疑惑,不解道。
还没等银殇开口,寒双冥便跑出去了,走时还不忘细细吐露一词“无赖”。
晚上寒双冥面露难色回到家,走到饭桌前,看着这不入眼的饭菜,说了句“不吃了。”
就走了,寒石涅看着她喃喃道“以前轮到我做饭时不都这样吗?这哪儿来的火气啊?我又招她了?”
春风和煦,那一纸窗户已被春光烤得炙热,正嘎嘎地作响呢。
寒双冥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步子走的快,她正打算去找与自己有同生咒的人,还有几步路就到筱昱楼了,不过这神情倒似那漫不经心的闲逛之人,走着走着,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面孔,那不就是昨日欺骗自己的骗子和他的同伙吗?
他们正迎面走来。
“咳哼!”一声清脆的女子咳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银殇偏头看着寒双冥“是你”“你又想干什么了?”
“你的伤好了?”寒双冥很是关切的问。
“好了,所以你想说什么?”这个关心在银殇这里倒是很能说通,毕竟是寒双冥刺伤了他。
“之前我误伤了你,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望你能看在我知错的份上把我们俩的同生咒解除了?”
“同生咒?什么同生咒啊?”
世伯于看了眼寒双冥“对,刚才我要同你说的就是这个,她和你,云表哥……那日给你俩下了同生咒。”
银殇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你怎么现在才说呢?”
“刚才我就准备跟你说了,这不是……”
世伯于在一旁瞎比划着,银殇白了他一眼。
他没有立刻答应解开,而是提了一个条件:“我可以解开,不过得在我弄清楚一件事后。”
“还有,我们俩之间的事本就是个意外,你不欠我的,至于你给我渡的灵力,我很感激,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灵力我事后会还你,这同生咒现在是我跟你的交易了,怎么样?”
“喂,你自己明明都说是你被邪灵附身故意给人刺伤的,你怎么还……哎。”世伯于还未说完的话就被银殇给一把拐没了。
寒双冥不予理会,接着道:“什么事?”
“很简单,若是你能告诉我你修习道法多久了?我便解开这咒术。”
寒双冥突然一愣,他为何要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还是知道了吗?那这就意味着她赌输了?
她的灵力乃是阴法与阳法的结合,既没有杀伐决断之气也没有居庙堂上的浑厚有力,更不似乡野间平平无奇,显得清凝而又伶戾,一般人修炼法术都只会修一种,而她却是阴阳相结合,阴法便是与道术相关的具有阴沉,内敛以及深渊的味道,也有人称它为道法,而阳法则是刚烈强韧,澄澈干净的法术。
寒双冥明明已经尽力隐藏了,她两者都有修习,其中阴法用时比阳法稍微长了那么些时日,但普通人通常情况下是不容易辨识出来的,他竟能一下识破,如果不是几日前度灵力所致,那此人能力便不容小觑了。
寒双冥是寒夜族的人,寒夜族已经灭族了,族人所剩无几,红莲湖本是她们寒夜族的地盘,被侵占后,她和母亲,弟弟作为寒夜族的后人,为了活下来,在归入离厌族时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离厌族的族规中便有一条是:严禁寒夜族人修炼阴法,与一切和道术有关的法术,若是违背契约者,当拒情处以刑罚。
而她也算是半个道士了,平时她也就是偶尔代替下道士的职务,见自己能力所及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