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嘴。”
“姑娘饶命,好姑娘好姑娘,十五再也不敢了哈哈哈。”
十五连忙把锦盒往正月怀里一塞,就躲闪开来,见辞欢扬着绸卷过来,立刻躲在正月后面哈哈大笑。
两人就围着正月上上下下地转圈,正月在原地抱着盒子还得提防着她俩时不时拽着又或者踩着她的裙子。想要抱住十五或者拉住辞欢大概都是不可能的,反而是她俩挠了她的痒痒肉了,惹得她抖动着快要笑趴到地上了。
三个人笑成一团,忙忙碌碌布置院子的丫头们也停下来,捧着手里的活计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便是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阳光似的每个人都真是好快乐。
末了,幸亏还是守门的周嫂子过来送鸡蛋布料。大家说完新年的吉祥话,才停下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过了晌午正是好阳光,十五将木藤的躺椅拉出来在太阳底下,一堆丫头也不管是不是辞欢院子里的便就这么聚在一堆,有站着叉腰的有倚靠在树下的,有三五成群随意坐在地上的青阶上的。
辞欢半坐半躺地在椅子上,十五拿了个小几子坐在下首半伏爬在她的腿旁边,她们在听一个小丫头分享她小时候的故事,那丫头四方兼顾、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叉着腰仰着头时不时挑一挑眉毛,指着某个地方就开始了表演。
说的实在是有趣!大家手里的汤汤茶茶果果糖糖都不香了,目瞪口呆地听她说着,时不时应和几声,或是惋叹或是愤懑。
辞欢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大开眼界。
傅念也听着。
只是他并不在院子里,而是在院子之外的树上,他扶在树枝之上,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情景。
另一端树枝上同样坐了一个锦衣男子,不拘小节地抬着一条腿抵在树枝上,另一条腿耷拉着摆来摆去,身子压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姣好的面容上咪着一双眼,先是看了辞欢一眼,又悠悠地看向傅念。“啧”了一声。
傅念抽出眼斜睨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同样向后蜷起双胳膊枕着倚靠到树上,说到:“看来今年某人要独自守岁了。”
“别啊别啊,加我一个又何妨呢。”鹤青云瞪大了眼。
“嗯?真是孤家寡人,这样的情趣你是难得体会到。”傅念还是闭着眼,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快,“才说出这样不体面的话。”
鹤青云急了:“你你你,你说谁孤家寡人!你说谁不体面!有姬妾了不起?京都中有姬妾的人海了去了,还缺你傅行昭一人?”
“是啊,真是可惜了鹤小公子,居然未能名列其中啊。”傅念“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鹤青云:“......”他咬咬牙,“你不能将我扔给城阳王那个老王八蛋吧?”
傅念一挑眉,睁开眼看了旁边一棵树上裴司衡一眼。
裴司衡立刻道:“若是鹤公子不嫌弃的话,下属愿意......”
“好好好,行。”鹤青云立刻答应,“跟这个冰块过都好比比那个肥猪花孔雀过要好。”他看着好友微扬的嘴角,也不禁笑着问道,“就这么好啊,你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家,室。”傅念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又看向了辞欢所在的方向。
辞欢今天穿了一身吉利讨喜的浅粉织锦长袖衫,外面套拢着毛绒红批锦,毛茸茸的一团白毛柔软的缠绕在她雪白柔弱的脖颈上,带着他送的烧金点翠发簪,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笑欢快的微微摇晃,流苏上的白花就在阳光下闪烁着。
她抬手整理碎发,便见得温润白玉镯套在手臂上玎玲作响,脸上的贴金与描钿随着她的笑顿时明朗起来。
他从前总是觉得金银俗物,唯得女子喜欢,带在身上俗不可耐只是扎眼罢了。今日见她这一身的行头才知道原是好看得体的,便该这样待在她身上只衬得人面如玉娇贵可爱。
想来,从前他也不是不喜珠玉金银,只是“她”不喜欢,每每隔屏相见行起施礼之间总是静默安好,从不见寻常官家小姐或是天家富贵那一身“泠泠珰珰”的声响。
现在想来,那些如玉禁步若是挂在她身上或许也是美好的,只是顾家素来云鹤之志,她自小洒脱智明,从不会用这些世俗的污垢与狂热束缚自己。
*
季书说主子要来她的小院子共庆新岁时,辞欢正在跟十五学画年画,听到这些微微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又手足无措看向季书。
十五看着辞欢那一副样子嗤笑出声:“姑娘欢喜得不敢相信呢哈哈哈。”
欢喜?誰欢喜了?辞欢威胁地看向十五,又作势挠起十五的胳肢窝来,十五最是害怕这一套,立刻笑得停不下来,只能开始拼命求饶,“姑娘我错了。”又转向一旁笑着的正月,“好姐姐好姐姐,快向姑娘求情,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不许替她求情。”辞欢假意瞪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被她那憨批可爱的样子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