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快乐吧。”
辞欢听着她这话，反而被她逗笑。
正当两个人傻乎乎看着彼此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来一阵阵焦急的声音：“抢钱啊，快抓住他！”
恰恰听见时候，一阵强劲的风擦过辞欢，差点把她带倒。
幸好十五眼疾手快把辞欢拉到了一边。
辞欢站稳，抬眼望去。
却见是一个穿着长灰色衣裳的小乞丐，他蓬乱着头发，鸡爪一样的小手扒开一个又一个人使劲往里钻。
看起来就是个惯犯。
辞欢习惯性地去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却摸了一个空。
辞欢面色一凝，连忙低头看去。
果然不见了。
十五也发现了，她忒了一口，面上隐有厉色。
“这些小耗子，到了年关也实在是拼上一条命一样作奸犯科。”
她挽了挽袖子：“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非去教训教训他！”
“小心些。”辞欢连忙嘱咐道。
她知道十五跟着正月练过一些，轻功不错，按理说应该出不了什么太大的差错。
她眼看着十五几个跟头翻上了屋檐疾步如飞的样子，这才知道原来练过一些不过是谦虚的用词。
辞欢连忙拾步追了上去。
*
辞欢跟着十五的残影，一路上挤过人群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胡同里。
她捂着胸口小口呼吸的时候，十五已经把人逼入穷巷了。
辞欢倚靠在石壁上抬头去看。
小小的孩子目光凶煞，竟像一条狼一般亮出明亮的眼眸和尖尖的厉牙。
看起来就像是做好了准备要殊死一搏。
辞欢看得心惊胆战，却又被那一双亮如皓星的眸子愣住，连忙对着十五说道：“十五，将金银都赠给他，只留下我的竹片就罢了。”
十五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倒是一点都不怕。
听着辞欢的话微微一挑眉，对着眼前的孩子说道：“你听见了？要是不想叫我报官，还是劝你乖乖交出来比较好。”
这时候，另一个身影急匆匆擦过辞欢向着小巷过去。
正是当时在街上追赶小扒手的另一个女子。
她穿着青绿色的裘衣衣裙，长长的笠帽垂下轻薄若雪的纱布。
她站到十五旁边，隐隐有焦急：“小孩子，你讲不讲道理啊！快点还给我！”
那小扒手对她的警戒尤其慎重，刚刚被顺好的毛，他一看见她过去就又全部炸了起来。
“你要钱我给你一些就好了，可是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呢，你都拿走了又没有用！”
那女子看着十五的样子，也学着叉起腰来。
大概那小扒手也知道自己不是十五的对手，沉默半晌他开口问道：“真的？”
“哈哈哈哈。”那女子爽朗地笑着，似是被他逗笑，“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小扒手垂下眉眼，还是依依不舍地把手伸出来，缓缓张开。
还不等十五反应过来呢，那女子就上前一步把两个钱袋子全都颠在了手里。
辞欢歇着缓过来，也慢慢走过去。
那女子回头“看”向辞欢，手里的钱袋子抛出一个曲线：“接着！”
辞欢下意识伸手，刚好就落在了自己怀里。
那女子笑，低头把自己的荷包打开，把里面的碎银三三两两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她全部落在了小扒手手里，还笑着：“都给你，你说说你跑那么快，一句话都不依我说。”
“姑娘。”十五站到辞欢身边。
辞欢微微点头，也把荷包拆开。
幸好荷包里的竹片都没有丢，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抬眼，看着眼前那个捧着金银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微微抿了唇。
她问十五：“前些天，季书是不是说我们院里还缺一个洒扫的。”
“啊。”十五也看向那个孩子，她应着。
辞欢上前去，将碎银都倒到那个孩子的手心里：“记得收好，要不然下一个被抢的可就是你了……还有，我看你不像是一个坏孩子，你要是想要一份稳定的活计。”
辞欢捏出今晨起落地的那一小片竹子，竹子触感温润在夕阳下闪着金黄色的光泽。辞欢将它放在了那个孩子手心里：“拿着这个去延安巷西头的第一家找我。”
那个小孩一愣，他的视线从手心里泛着奇异的光的那一小片竹片看到辞欢弯弯的眉眼上。明显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咽了一口唾液还是没有说出口。
“啊！”反而是旁边那个女子，她惊呼，“你真是个又好看又心善的姑娘！”
辞欢不料她会这样说，只是笑着谢她。
“我与你有缘，我请你喝一杯去怎么样？”那女子就像是黏住了辞欢一样，辞欢往外走一步她就走一步，始终在辞欢的右手边孜孜不倦地邀请她。
等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夕阳突破了层层乌云漏出了一个头，霞色的光刹时铺满了大地。
辞欢停住了脚。
她笑着：“姑娘诚心邀请我？”
“当然！”那女子欢呼雀跃地。
“既然是诚心的，不敢以真实面目见我吗？”辞欢像开玩笑一样，不过是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果然说完这句话那姑娘就愣在了原地，没有再追上来。辞欢笑着将瘪下去的钱包收进袖口，抬脚就走。
却不料刚走一步那女子就又追了上来。
“慢着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