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楚帝一声,转眼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月禾渊。
眼下月禾渊还在,朝曦不知道楚帝是如何想的,立储一事事关重大,楚帝怎么就这般轻易的讲了出来。
不过月禾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并未听到楚帝的话一般。
“月禾渊是你亲自挑选讨要的人,朕信的过你,自然也信得过他。至于朕的意思,若曦儿你是男儿身,便会是东楚帝绝无异议的储君。
只可惜你是女儿身,晖儿身有残疾,也无缘皇位。朕也知曚儿或许不是帝王之才,但是朕有朕的考量,其实有时心狠也有心狠的好处。”
楚帝所说的心狠,指的便是卫曚。
朝曦看着楚帝眼角的皱纹,还有鬓间的白发。楚帝活到这个岁数,又当了一辈子的皇帝,他自然知道谁更适合继续大统。
既然楚帝已经有了想法,也已经说了出来,想来卫曚会继承皇位的事,已算板上钉钉。
“曦儿,为父今日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看看这壮丽河山,终将有一天会属于东楚。朕看不见的事,你总会替朕看到,如此,朕便是不在,也能安心了。”
楚帝说了这么多,眼下,朝曦终于明白他的用意。
朝曦一跃下了马,单腿跪到了地上,朝楚帝拱手:
“父皇放心,只要有儿臣在一日,便会替父皇达成心愿,尽早收复各国,统一大陆。”
楚帝点了点头,也笑着下了马,伸手将朝曦扶了起来。
“虽然收复各国重要,但是朕更希望朕的小朝曦,能够在将来帮着朕好好看管自己的亲弟弟,在他做的不对之时,要及时提出来。
还有,东厂朕如今已经全权交到月禾渊的手中,你的胞兄也娶了袁将军的女儿,想来等朕不在之时,其他的人也不敢轻易的动你与晖儿了。”
楚帝今日多次提到他不在了之后的事,朝曦十分不愿意听这样的话,自然也会说上几句。
“父皇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好好,总说百年之后的事做什么。您现如今最要重要的便是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眼下儿臣还未嫁人,怎么,父皇就舍得不亲眼看着儿臣大婚,如此能够甘心吗?”
朝曦虽是打趣的话,但是楚帝听后十分的认真:
“若依你这么说,那朕怕是真的要活到万岁,怕是才能看到曦儿你成亲。不过说起来,不成亲也有不成亲的好处,随缘便是了。”
楚帝带着朝曦来此处,想要说的事都已经吐露完,朝曦也明白了楚帝的用意。
回北郊围场的路程,远比之前来时省整整一倍。抵达北郊围场那日,正好赶上了朝曦的生辰。
楚帝已经近二十日未露面,今日终于露面,众人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楚帝下旨,明日御驾回朝,当天晚上,楚帝将宫中修葺的那处宫殿,赐于朝曦当做她二十岁生辰的贺礼。
引得众人羡慕。
几日以来的赶路,朝曦一直都未休息好。今日终于回到了北郊围场,虽是睡帐篷,但是里面被褥都是朝曦用习惯的,所以这一觉,朝曦将缺的精气神全都补了回来。
隔日天刚亮,便醒了过来。
“夏桃姐,听说昨日月督公才回来,便让人给你送了东西过来。你与月督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这般上心?”
朝曦昨晚特意嘱咐露儿,今日不需要人进来伺候洗漱起身,所以朝曦起床后,便自己洗了脸,正在换衣服时,听到了营帐外面有宫女们闲聊的声音,便仔细听了一听。
未成想,听到了这么些话。
“我就是围场里一个下等做粗使的宫女而已,哪能与大都督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小时,我们两家是邻居,大都督看我做粗活不忍心,这才提拔了我而已。
我现在可是朝曦公主的奴婢,一心都只是想为着公主做事。你们可千万别区别对待我,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而已。”
夏桃似乎将月禾渊的话记在了心里,开口说着这么一句,倒是被朝曦听了个全面。
朝曦挑了挑眉,知道夏桃就百用心想在自己身边伺候,便没再继续听。
另一边,春岚殿内。
毓贵妃与卫曚相视坐着,他们被楚帝送回京已经数日,母子二人回来后,就未睡过一个好觉。
“母妃,父皇从未这般对待过您与儿臣,您看父皇现在,是不是心里没有儿臣和您了?”
因为卫曚是楚帝最小的儿子,所以楚帝对他的包容,也是极大了,足可以说也是从小疼到大,只不过不及朝曦罢了。
卫曚也不是没做过错事,只是每次楚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事情便过去了。
这次楚帝将毓贵妃同卫曚一起送回了京,没让他们参加秋猎,这和被禁足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这事传出去,前朝后宫有多少人在嘲笑他们母子二人,卫曚一想到这,就怒火十足。
“您这个时候沉默有什么用,您倒是说话啊!那个卫朝曦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父皇那么疼爱她,将来还能将皇位传给她吗?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呀!”
卫曚因为心里着急,眼下有些口不择言。一直在旁坐着喝茶的毓贵妃,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见卫曚这么说,起身一巴掌打在了卫曚脸上。
卫曚捂着脸,满脸的不敢置信,因为这是毓贵妃从小到大,头一次打他。
“母,母妃,您……您怎么也动手打儿臣了?您还嫌儿臣心里不苦?若是父皇因为这次的事,真的不再疼爱儿臣,将来父皇驾崩,他人登基,这偌大的东楚,还有何处能够容的下您与儿臣的啊!”
卫曚虽然性子冲动,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