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后来去外头吃过几次,仍找不到那个味道,便再也不闹着要吃了。”露生含笑道。
思及此事,她脑海中浮现儿时场景,小小的她晃着外祖母的袖缘,可怜兮兮地说她要吃。
只是此刻……
露生指尖触及到白釉碗壁,一瞬便缩了回来,方才拿起调羹,又有些犹豫。
“可是怕吃不惯?”
秦玉夜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此桂花蜜露虽地道,但现下并不是在顺州,露生有疑虑亦是正常的。
露生摇摇头,犹豫了一番垂首细声道:“我……我来月信了。”
这种事情不好说出口的,她同秦玉夜相识不到半载,更是叫她难以启齿。
她月信向来准时,不知此番怎的赶前了。
此桂花蜜露含冰,月信期间若是碰了冰,便会疼痛难忍。尤记得她在南疆贪嘴,吃了碗冰酪,两三日都起不了身。
秦玉夜闻言一怔,待反应过来便道:“桂花性温,并非寒凉之物,只是方从冰鉴取出,你不宜食用。”
而后他又唤小二取一碗现做的来,且唤素鸢取来汤婆子。
织金锦缎裹着的汤婆子在小腹前散着热温,叫露生舒心不少。
秦玉夜将现做的桂花蜜露放在她跟前,许是怕她心中有疑,先一步道。
“我常年在外听过不少,也见过郎中开方子,并非是同旁的女子接触。”
露生颔首,她从未想过要他解释,她嫁到祁王府,只想替他理好府中事宜,就同他先前说的,府中还缺一位主持中馈的王妃,旁的她不会管,也不该管。
便当是报答他相助贺家,还有她藏着的一点私心。
祁王府比宰相府清净,叫外祖母宽心,也叫她过得安稳些。
盛桂花蜜露的瓷碗终见了底,露生这时抬眸望向秦玉夜,他的目光亦落在她身上。
缄默了半晌,她才问出心中疑虑。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他明明同她不熟悉,却能为了她出面替贺家求情,又在万邦来朝之夜替她解围,现下又对她这般。
若只是缺主持中馈的王妃,在她答应他时,他大可不再做这些。
可若他本性就是如此呢。
露生摇摇头,正当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时,秦玉夜的话音轻缓。
“若是我说,我从一开始便对你有意呢?”
露生闻言蓦然抬头,对上秦玉夜的眸子,见他嘴角带笑。
她半晌才回过神来。
“从一开始?”
“是。”
秦玉夜上前将她横抱起,露生有些愕然,柔荑轻放在他肩上,视线仍是对着他,想听他接下来的解释。
他将露生轻放在床上,在她后背置了个枕头,好让她靠得舒服些,又将锦被替她掖好,将汤婆子固放在她腹中。
做好了这一切,才坐在床沿,对上她的眸子,挑了挑眉道:“从一开始,状元郎的马队经过时。”
所以从那时到成亲,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他有意安排。
秦玉夜从露生眸中看到了不解,他垂眸起身,两手攥紧袖口,欲往屋外走去。
方抬脚,他停下道:“你若是后悔了,可以随时同我说。”
他自认为这一世已经足够隐忍,从未逾矩,她若是不愿,他不会强求。
“我并未后悔。”
秦玉夜闻言将攥紧的手松开,他错愕地转过身去,同露生淡然的神色有极大对比。
成亲前的事,在秦姝安来寻她说那番话时便释怀了,她若是后悔,必不会拖到成亲,此一对比,旁的不过是些小事。
再着,秦玉夜救过贺家亦救过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贺家更重要。
“当真?”秦玉夜问道,眸中带着惊喜。
露生颔首,“我既决定嫁给殿下,便没有后悔一说。”
可是不知怎的,听他说出那句话,反而让她同他相处起来有些不自然。
秦玉夜道好,快步上前走到坐在床沿边,双手捧着露生的脸,在她额上迅速落下一吻,随后便将她紧抱在怀中。
“你既嫁给了我,日后定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