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布阵,我不如老师。老师的大略目光,世间罕有。我不过一取巧的小厮。” 徐牧叹了口气。这才叫翰林子墨,内敛且识礼,而非什么长阳水榭书院,那帮子念颂诗的富家学子。 “伯烈,请随我上山。” “愿随主公。” 东方敬应了一声,裹紧了冬袍。待滑竿重新抬起,这位徐家军的跛人军师,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沿途而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其中有一个裨将,徐牧还认得,那日吃羊肉汤子的时候,敬酒最欢。 “李将军……中了虎蛮人的抛斧,脑袋都被削半了。”收拢尸体的蜀卒,声音微颤。 徐牧目光沉沉,如同天空上的云色。 一将功成万骨枯,赴死者前仆后继,为义为名,甚至,是为了他这位起于草莽的主公。 “恭送。” “恭送——” …… 战鼓震天之下,整片萧瑟的南林山脉,一时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往南林北面狂奔的司虎,抱着最后两个勇士头骨,忍不住回了个头。 好家伙,在他的身后,漫山遍野的都是人,不断冲着他叫骂,隔着还老远,都顾不得了,纷纷将手里的斧头,怒吼着朝他掷来。 “虎哥儿,我忍不得了!”孟霍跑得脸儿发白,“若不然,咱回去杀一波。” “杀个羊肉汤子……莫杀,不受伤五十碗!” “虎哥儿像个傻憨!” “憨你老娘咧。” 旁边不远,正在舞着双刀的鸾羽夫人,冷不丁回了头。 司虎抽了抽嘴巴,又蒙头蒙脑地拔了腿,继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