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苒收了枪。
白禾才叹,拍拍胸膛,“还好没事,不然要惊死我了。”
她企图从叙苒手里夺过□□,又怕她一个不留情,直接拿枪口对她,这也忒倒霉了吧。
虽然她觉得叙苒不会这么做,但是吧,她肯定也不会再乱开枪。
“你什么时候偷的枪?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现在也过了默枪的瘾,还过了开枪的瘾,就不要再惦记这把枪了啊。听话啊,等一下就给它放回去。你要想开枪,等下了船,我陪你去那个枪馆,陪你摸个够,开个够!好不好?”
“嗯。”叙苒点头。
“还好消音了,方才又有惊呼声,这才没被发现。”
白禾心下一安,谁知道忽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通后,听对方叽里咕噜讲了一遍,最后什么也没听清。
“喂?喂?白禾,你在听吗?”
她只愣愣长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叙苒,机械道:“星云之眼……被偷了。”
“嗯。”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这是真的啊!在拍卖交接的时刻,买方下去验货,发现它竟是假的。这笔买卖就吹了啊!而且她还是从你手里交接过去的,有几个人知道它在你手里啊?你的房间也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啊。”白禾蹙眉,“难道又是之前那个人?可是不对啊!她再怎么又能耐,总不至于真的运筹帷幄到这步田地吧?”
“嗯。”
白禾却讶异于她平静的反应,瞪大眼睛,“你不紧张吗?你不想知道被谁偷了吗?你不想知道结果怎么样吗?有没有被追回来,还是别的什么情况,你都不好奇?这可是叙家的宝贝呀。”
叙苒注视着海面,“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白禾张大嘴巴,欲言却难言,最后撇了撇嘴,自我嘲笑说:“也是,丢了责任不在你。反正你叙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小小一颗钻石,倒是我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叙苒不言。
“你今晚怎么回事啊?奇奇怪怪的?”白禾耐不住她在这混乱的局势下一言不发的状态,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无处安放,只得自找话题。
“我在等。”
叙苒垂头看鞋。
等?
“等什么?”
她更疑惑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她发现叙苒惜字如金,若是想要向人解释,那么必然会说得一清二楚。若是不愿透露,就如现在这般,几个字吐出口,于是沉言。
白禾愈发好奇,大厅里如今乱成一锅,安保部急得焦头烂额,反正事情也推不到她的头上,正主也一点儿不着急,那她没必要为星云之眼的丢失而焦虑,还不如在这站着,吹吹凉凉的海风,畅快心情。
闻野跑向甲板,这是后甲板,窄小背风,一般没人会选择来这里。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看见叙苒和白禾。
“哇,稀奇呀,你怎么也会来这里?”
叙苒平时都在前甲板,今晚忽然来后甲板,不说奇怪也罢,这闻野倒是和她心有灵犀啊。
闻野倏然笑,“我在找你们呢。听说‘星云之眼’被偷了,叙苒应该挺着急的,我过来看一下她。”
白禾恍然大悟:“哦……”
闻野问,“叙苒,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回大厅。”
闻野了然,转身先走一步;白禾后脚跟随。
“砰!”
“啊!枪枪枪!谁又开枪了?!”白禾大叫,在惶恐之中,她亲眼见到闻野的身体直直向前扑去。
“砰!”
她的惊叫引来了其他人,白禾却有所感觉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叙苒。她不知何时再次举起了□□,枪口对准闻野的方向,还冒有丝丝缕缕的烟。
“你?”
安保把她们包围,警惕避让。
叙苒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在安保人员的对峙中,她举起了□□。
*
叙苒觉得身体非常地冷,是那种冰冷潮湿的风无处不在而入侵的冷,冷得她身体都在发颤,忍不住蜷缩身体,冰得她牙齿都忍不住发麻,仿佛回到她小时候冬天翻山越岭的时节,痛苦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入脑海。
她缓缓睁眼,头顶是坑坑洼洼的墙壁,散步枯萎的草,或绿色的草。
她的头好像顶着硬邦邦的东西。
她迷惑坐起身,环顾四周,她处在一个山洞里,背靠大石头挡风,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衣,也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突出的毛茸茸飞出来,挡住大她的视线。
呼气吸气之间,冒出团团白雾。
山洞内空无一物。
冷冷的风吹了进来。
她面露疑惑,好像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又不是很确定。深埋在记忆里的那段痛苦的时光涌上心头,到现在,她仿佛都能感到当时的无助和痛彻心扉。
叙苒站起来,走出山洞。北风呼啸,冻得她的腿脚发麻发抖。
山洞外大雪白茫茫,绿色最鲜艳。
叙苒循着记忆的方向,踏入深雪之中。大雪已停,但积雪厚重。她踩下去,到达了脚踝处,然后踩出一个深深的坑。
如果是小时候,她一脚踩下去,几乎都要到膝盖了。小时候饿得没有力气,她寸步难行,吱吱哇哇,呼呼喊喊,还是没有喊来想要叫醒的人。
她静立片刻,还是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一步一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大老远,她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哀嚎之声,小孩子的声音是尖细的,仿佛一根针,可以穿透血肉,穿透大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