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啊,你也无法否认,月光下斩出那一刀的女子,要比日月更加夺目,比流风更加高远,以至于连自惭形秽都是一种亵渎。
“佛皇与云曦月,是否有过前缘。”在安慰过后,初昭又问出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玉织翔点点头,没有否认,“梵根大师见过年少游历江湖时的云曦月,之后她曾为罗喉身亡之事找上鹿苑,吾曾出手阻拦未果,辩论失败,佛顶冥塔中应有这段记忆。”
的确是见过云曦月与佛皇交手的画面,同时初昭又想到一件事,“梵根大师与罗喉身亡之事有关?”
“梵根曾目睹当年月族一战,云曦月是为此而来。”玉织翔耐心解释道。
“可是佛顶冥塔中并没有这段记忆,”初昭脱口而出,转而又反应过来,“她取走了那段记忆。”
“是。”
“……取走记忆,是为了隐瞒真相吗?”初昭不解。
“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玉织翔疑惑道:“她来寻梵根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真相。”
“不对,她不是当事人吗,为什么还需要查明当年之事?”初昭发现某些事情出乎她的预料。
玉织翔也发觉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信息断层。
“莫非施主认为,云曦月当真是能够做出弑父之事的人?”
“当然。”
初昭毫不犹豫点头。
玉织翔:“???”
虽然那位少君很凶残但是也没有凶残到那种程度好嘛!!!
你对自己的认识是不是过于残暴了些!!!
常年静心养性的玉织翔差点把持不住自己慈悲的表情,最后努力憋出来一句,“施主对云曦月,是否有什么误解。”
“但是江湖传言如此。”初昭表情严肃道。
江湖传言那是能信的吗,江湖还传言千叶传奇是素还真生的呢,这种没影的事你走跳江湖这些年不会辨别吗!
玉织翔心情宛若坐过山车,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的也不多,“至少可以确认,将罗喉陷于死地的一战与她无关。”
“理由?”
“因为云曦月杀罗喉,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当年起义军杀罗喉是怎么做的?
用计谋先把罗喉骗到月族,借助月族独特地气提前设下克制罗喉功体的阵法,派遣了高手暗中伏杀,甚至刻意变幻云曦月的容貌来扰乱对方心绪,最后才达成击杀的结果。
如果换成云曦月,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堆复杂计划,哪怕是当年她与天都关系最为紧张时刻,云曦月依旧可以轻易出现在天都的任何角落。
那是罗喉钦定的继承人,是天都公认的未来主人,与她一同长大的城池永远不会将她拒绝,而曾经在罗喉离开天都执掌诸事的云曦月,有千百种方法置罗喉于死地。
正因为是天都,正因为是云曦月,对他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对她来说也仅仅是愿与不愿。
在熟悉对方军力排布、人员能力、补给路线、后备资源等等关键要素的情况下,叛军和天都还能落个焦灼战况,在知情人眼里某人就差把摸鱼划水刻脑门上了好吗。
那都不能叫放水,根本是泄洪!
“可云曦月还活着,而谣言甚嚣尘上。”
别说云曦月堵不住悠悠众口,她当初能杀到让人自觉闭嘴,解决谣言对她根本称不上困难,这种情况下还有这种传言,就只能是她本人放任。
“这便不是吾所知了。”
玉织翔表示别问我不知道,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就是个旁观吃瓜都赶不上热乎的能回答个鬼。
眼瞅着佛皇的微笑越发无害,初昭直接丢开这个话题,问起来就是不知道没兴趣。
云曦月与罗喉的过往可以不追究,但近在眼前的心魔还是要管,哪怕某位心魔一直在强调自己的无害,玉织翔仍旧在初昭体内留下一道佛元为她压制,至于能不能发挥作用,就只能见仁见智。
只能说这么棘手的家伙玉织翔自己也是头一次遇见没经验。
“仍是多谢佛皇援手。”目的没达成,初昭也不失望,至少从佛皇这里,她知道了一些新的信息。
而在佛皇与初昭进行友好交流的同时,妖世浮屠中也迎来不速之客。
赤袍持刀、头罩面具的男子踏过邪灵层层围困,低沉沙哑的声音直达双身座前,“这便是双身待客之道?”
“藏头露尾之辈,女戎可未见到阁下的尊重之意啊。”妖娆声线勾人魂魄,爱祸女戎卧在天蚩极业怀中,争锋相对道。
“若是如此目光短浅,佛业双身将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来者继续沉声道。
“是吗?”爱祸女戎不改姿势,“那阁下又有何资格,能成为双身的伙伴呢。空口妄言这件事,只会惹女戎恼怒啊。”
“吾既然来此,自然有所准备,”来者语气不改慎重,“双身自持四境合一的理想,鹿苑佛皇拒绝了两位的邀请,只是这天下却非只他一人拥有极元。”
“哦,有点意思,继续。”听闻极元,女戎才抬头,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终于带上了审视,“听你所言,你知道其他身负极元之人的下落。”
“昔年天都之主罗喉,正是身负魔元。”
一句落下,却见爱祸女戎目光微顿,而后笑得越发妖娆,“天都罗喉啊,的确是一个好人选,只是不知给出这个建议的你,目标何在。”
“初昭,”对方很干脆给出答案,“无论是对付罗喉,还是打击正道,对双身来说她都是一石二鸟的人选。”
“你想要她的性命?”爱祸女戎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