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迷茫,只是漫无目的地跑。
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那,藕荷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伸出手,指向了我们右边的方向。
我选择了相信他,脚步一转,拉着义拐了个弯。义也没说什么,毕竟此时再往哪个方向走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或许,那个少年是安人,又有可能是曜久大人。但我能确认,他绝对是他们其中一人。
我们不断地向前奔跑着,因为相信那个少年,所以前方已然成为了我的目标,手脚都有了力气。终于,在尺八之子快要追上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亮光。义大受鼓动,本来一开始落后于我的他抓着我带着我朝那个方向跑去。
亮光越来越大,最后,我一脚踏出洞窟,一跃而出,和义逃离了那个地方。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虽然这时候我的眼还有些适应不了,但它也能睁开。
出乎我意料的是,尺八之子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洞窟内用可怕的眼神注视着我们。外面似乎有什么他害怕的东西。
是什么呢?
如果能找出来这个他害怕的东西,那么岂不是可以轻易打败他了?
义气喘吁吁地扶着树干,席地而坐调整呼吸,我虽然也累得嗓子都细了,但看着身后的尺八之子,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在这里逗留。
“要不,走远点吧,义……”我张开口,发现嗓子发出的声音好像被吊起来了一样,义用疑惑的目光瞧着我:“你也不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安心啦,我看那家伙也出不来。”
话是这么说……
我踹踹不安地坐在地上,学着他的样子调整呼吸,但眼睛却时不时地瞥一眼尺八之子。只是,方才没有时间去感叹,直到现在放松下来我才忽然想起,小葵已经不在了。
“呐,南止,你说那家伙到底在怕什么。”义忽然问道。
“唔,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还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没办法思考了。
“别难过了。”义的语气也很沉重,他认识小葵的时间比我要早,他一定比我还要难过。
“嗯。”
休整一下,我让义去把这件事报告给村里,村里会派人到城里找意秋师兄的。而我则负责守在这里,以防尺八之子跑掉。
义离去后不久,似乎尺八之子也认为干等着只是徒劳,默默地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里。
啊,原来受伤了啊……
不对。
我机灵了一下,受伤了还跑得那么快?明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走路还是好好的,很明显伤是刚刚我们逃出来的时候造成的。那么是谁把他弄伤的?义吗?不可能,我是全程拉着义一起跑的。那么,难道是那个给我指路的少年?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地方真诡异。
尺八之子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原先的地方时,地上的小葵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散着黑发的白色眼睛的少女,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尺八之子吓得定在那里,不敢动弹。
少女跳下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尺八之子的头发,拉到自己面前,瞪大双眼:“喂,刚刚我妹妹命令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停?”
但尺八之子不会说话,只是颤抖着。许久,少女松开手,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道:“没关系,他们成功逃出去了就好。”
尺八之子还没松一口气,少女又转变态度,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如果下次再有不听命令的情况,我砍掉的可就不只是你的一只脚了。”
很快阴阳寮派了人来守着洞窟,义带着北桥前辈来把我带回去。前辈一过来便抓着我的肩膀来回检查,确认我没受伤才松了口气:“抱歉小南,我来晚了。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哈哈,也不危险嘛。”
我对余下那几个阴阳师说了小葵的事,但他们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小葵?我们这儿没这人啊?”
“怎么可能呢?您别光凭自己不认识就说没有她呀。”我有些生气,小葵都已经不在了,还说这种话做什么。
“不,是真的。”那个阴阳师答道,“来须磨的阴阳寮总共就我们这几号,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可能不认得?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我是管人的,那张名单上的人我全认识,就连村里的村民我都认识。”
“可是万一她是新来的呢……”
“那我更不可能不认识了,行了行了,回去给你翻翻名单。”
那个家伙就这么把我打发走了,我咬着嘴唇,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没办法,目前只能这样了。
跟着前辈回了回安村,果不其然,被竹内大人听说了这件事,将我拦在半路,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
“鄙人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到处乱跑、不要做那些会把伤口扯开的事吗,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非得落得一身病才好吗……”
我站在院子里,听着这一通骂。没办法,毕竟人家也是关心我。只是,竹内大人在平葵府的时候,开阳院的病人他都一个一个这么管吗?那也太辛苦了。
“主人当然不是一个一个管。”等到竹内大人训完我离去时,雪女这么告诉我,“不然开阳院要那么多阴阳师做什么?不过,他倒是每个病人都会去看看,现在他只照顾你一个人,当然尽心尽力,你就偷着乐吧。好了,你下午过来道个歉,主人估计也就气消了。”
雪女说罢也离开了,我独自一人蹲在原地抓着头发懊恼。
什么啊,下午还有下午的事呢!
于是中午我都没有休息,买了两份糕点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