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边站了。
那红脸男子嚣张傲气,与孤魂般的翠生形成鲜明对比。他朗声道:“尊主,结盟大会那帮杂碎尚未处理完,你却把阶前霜唤了回来……”他冷“哼”一声,嘴里虽然叫的是“尊主”,却全无半分尊意,反而下巴抬得几乎折了脖子,倨傲道:“是有心与老夫做对吗?”
花素颜心头一惊,转目望去,果然庭院一角还垂首站着一人,正是阶前霜!若单论武功修为,他该是比红脸男子厉害许多,此刻却只能怒瞪着中年人,似极为压抑,却还是要隐忍不发。
百花丛中的翠生一直冷寂寂地望着花丛,仿佛既看不到中年人的嚣张,也不知道阶前霜的隐忍,只是幽怜怜地赏着满院花色,面无表情地望了一圈,才抬手摘起一朵粉茶花,送到面前细闻芬芳,好像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也没其他话语。
场面沉默了许久,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又忽然开口,声音幽脆清灵,如风吹动铃铛发出的轻响,一个字一个字的缓声道:“灵照宫能成今日之势,乃各位列祖列宗共同努力的成果。祭祖是灵照宫每年最重要的大事之一,我唤他回来,以祭祖优先,有何不对?”
他说得淡淡柔柔,望着手中那朵粉茶花,好象仅仅是自言自语,平淡如风。
“哼!”红脸男子低吼:“那帮小余孽结盟成党,想反我们灵照宫!将他们绞杀干净,杀鸡敬猴,免得以后再有这种不掂自己斤量的笨蛋三不五时干这种无聊结盟,这才是最重要的!要守住你们玉家列祖创下的灵照宫,可不是靠赏赏花草、搞两下祭祖就行!”
翠生听到最后两句,原本抚花的手猛然收紧,几乎掐断了那株柔弱的花蕊。可一切十分短暂,刹那便又松了力道,他心痛得抚摸着那株娇艳,声音细若蚊蝇:“你意思是,祭祖仪式反而不重要了?”
眼中一闪即逝的屈辱,叫人心头一震。
红脸男子“哼”了声,眼光抬得极高,说:“老夫的意思是,与其干这种表面功夫,还不如请尊主好好练练自己的言谈,少摆那高贵架子,将来就凭你这唇舌怎能与少林武当那些秃驴老道争当武林盟主!”他斜睥着空灵通透的少年,嘴里蹦出两个字:“废物!”
翠生淡无反应,似早已对这些话语麻木,却又條地哽了一下呼吸,抚着茶花的手微弱一颤。
便像一波淡薄春水中,无端被一石头激起涟漪。一圈一圈,都荡漾着血色。
花素颜冷眼观察,旁边的芷萱却按捺不住,冲上前指着红脸男子披头就骂:“闭嘴!浮大,你太也嚣张,现在谁才是尊主!谁主谁仆,你是不是搞错了!”
红脸男子压根没把芷萱放在眼中,讥笑道:“原来是宋夫人,许久不见。不过你已嫁入宋家,便不再是我们灵照宫的人。”他冷嗤道:“我们灵照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