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我也是要的得的。”
齐怀墨笑道:
“有姑娘首肯,妾自当尽力争取。”
话音未落,船身一阵摇晃,突然外面一阵刀枪铮鸣之音,秦然面色一变,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小厮倒地,血殷殷的散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见到二人,口中哨响,凄厉而又诡异。
秦然不待那人反应,抓住齐怀墨,顺着窗户翻出去,直入水中。那人欲追,却被赶到的林承安拦住,二人胶着难分伯仲。黑衣人处处杀招,林承安勉强招架,一时间竟分不开。
秦然潜入水底,和齐怀墨不知游了多远。秦然水性不如齐怀墨,支撑不住了,浮到水面换气。齐怀墨拉她上岸,秦然坐在岸边喘息,刚坐片刻就道:
“走。这儿不安全。”
说着拉起齐怀墨就跑,没跑出去两步,身后就有几人远远的追了上来,秦然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齐怀墨道:
“分开跑,总能跑掉一个。快跑。”
齐怀墨不疑有他,忙转身向另一个巷子跑去。却见秦然脱去外裳,取出别在腰间的短刃。反手握住,指尖因紧张而泛白,手不自觉地轻颤。
几人追到跟前却放缓步伐,慢慢将秦然围住。秦然心有不解,仍旧向其中一个发出攻击。几人只回避防守,并不直面她。
即便如此,秦然依旧不敌。就当其中一人将将制住秦然时,突然耳边传来破空之声。对面二人应声倒地,而身后这人更是一僵,缓缓坠地。
秦然劫后余生的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顺意司行衣的男子,那男子无视秦然眼中深究,恭敬道:
“郡主随我来。”
二人兜兜转转,走向一处小巷。那男子跪地行礼道:
“顺意司掌使流风,给郡主请安。”
秦然漠然,顺意司内分两部首,四掌使。眼前这人很显然身份不一般,却陪同她出现在此处。
“谁派你来的?”
流风不语,只是低垂着头,秦然问道:
“是圣上对吧。”
流风仍旧不语,秦然心下了然,又道:
“魏部首麾下两位掌使,我只认得卫岸。你是另一个吗?”
流风摇摇头,秦然轻叹一声道:
“圣上和姑母可好?”
流风道:
“圣上龙体康健,只是千秋见长,夜半多有失眠,常念着郡主。娘娘去了国安寺,属下不常见到。”
“这群人是谁?”
“属下不知,还望郡主恕罪。属下一定竭力调查,郡主安心。”
秦然垂下眸子,半晌问道:
“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流风身型一僵,道:
“是。只是今日船舫不易混入,属下便没跟着郡主上船。不想出了意外,郡主受惊了。属下万死。”
秦然摆摆手道:
“陛下定是嘱托你,不叫你露面。若非今日意外,你也不会出面。罢了,且送我回宅子吧。”
——
回到宅子内,几人见到秦然无恙,慌成一团打发人出去叫林承安回来。秦然安抚着众人,转头就见林承安直冲进来,不待看清神色,就将人拥入怀中。
方拥紧,又松开手,退后半步,仔细打量着秦然,一声长叹,脱了力一般的念着佛,道: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秦然却摸到一手濡湿,抬起手看,猩红一片入目,慌道:
“你受伤了?”
林承安拿出帕子,给秦然洗洗擦着手,带着点哄人的意味道:
“皮外伤,不打紧。你无碍便好。”
秦然抽回手,恼道:
“去叫郎中来!什么不打紧?”
——
林承安去上药期间,裴彦琛打发了人来,见二人无碍,只是嘱咐好生歇息。又说齐怀墨本要登门拜谢,被裴彦琛拦下了,不得亲见心有愧疚,若是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便是。
——
秦然推开门,就见林承安匆匆披上外裳,回头局促道:
“猫儿似的,走路都没声。怎的进来了?”
秦然道:
“伤如何了?我瞧瞧?”
说着走近了些,林承安蒸红了耳根,却笑道:
“姑娘家家的,一点讲究没有。这也是看的得?”
秦然不语,只是抬手去拽林承安的外裳,林承安倒也不拦。外裳落下,从右肩到左腰被长长的白布缠裹着,隐隐透出血迹。余下露出的皮肤上,或新或旧的伤痕累累。旧伤已然肉色,却可知当时血泪斑斑。
秦然不敢触碰,昏暗的烛火勾勒出硬朗的身躯,斑驳之间是她不敢想的痛苦。
“疼吗?”
轻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若说不疼是假的,只是也不至于疼的受不住。若是我说上几句疼,秦大姑娘能多疼疼我,就是让我哭上一哭也是值当的。”
秦然“倏”得红了脸,羞恼道:
“还能说浑话,看得出是不严重了。”
林承安垂下眼帘,笑得双肩微颤,胸膛隐隐震动,忽然道:
“笑不得,一笑抻得伤口疼。”
秦然挨着他坐下,问道:
“今日的人,是冲着你我来的?”
虽说是问句,里头却带着笃定不疑。林承安点头,偏头看向她,秦然轻叹道:
“为何呢?”
林承安道:
——“争储。”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