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消亡的武魂殿和两大帝国战争结束的第二年,我出生了。
被父亲取名为戴曦晨。
晨曦,黎明的微光。
父亲希望我可以犹如驱散黑夜的那抹熠熠晨光,亮堂做人、勇敢正直且不畏艰难。
因为生在星罗帝国的皇室,受此局限我很少像其他几位同辈可以疯疯癫癫地这跑那跑。我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学习各种皇室继承人的课程与修行上面了,甚至连离开星罗帝国领域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所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几位叔叔阿姨的后代们,多数会在游历期间顺路来星罗帝国见我和小妹,尤其是自小就在跟随父母东奔西跑的游岚。
他是红骏叔和依兰阿姨的儿子,和小奥叔叔的女儿奥思宁同岁,他俩仅比我晚了一年出生。后来也是我们三个在同期入学的史莱克学院。
三岁时,妹妹知之和三叔家的双胞胎也前后脚来到了这个世界。
自看到之之的那一刻起,我成了真真正正的男子汉,因为父亲说我要行兄长之责,保护之之,保护我的小妹。
她的手比我的还要小,头上只有绒绒疏疏的胎发,却安安静静眨着眼睛看我,眼珠的颜色和父亲很像,都是头顶望不到尽头的天空的颜色。
而我就是挂在上面,释放出光芒照耀天空的阳。
日出天地正。
如曦晨之名,我的部分样貌与武魂白虎都如愿随了父亲,而同样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遗传到父亲的眸生双瞳,因为之之在出生至三岁前都非常怕父亲的眼睛,瞧见便免不了一阵哭闹或直接上手去抠眼珠。
而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学着母亲站在一边,齐齐着看父亲是如何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地轻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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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年,三叔家的长姐来了星罗做客。她与我说是来附近猎捕魂兽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身边的毒斗罗——独孤博前辈。
在更早些的年纪,我与歌宝姐曾在神界碰到过不少次,只不过父亲实在因国事繁忙,导致我们一家大多还是生活在大陆上的。
也因此父亲对原本的太子,现在的甩手掌柜戴维斯大伯很是不满,见到就要损上一二。
每逢长辈们要碰面聚会的那段时间,父亲就要搂着母亲委屈地嚷嚷当什么的狗屁皇帝,这过得一点自由都没有。但此等场面可不能叫宫中的臣子与仆从们见到,毕竟硕大威严的猛虎撒娇终究是骇人了些。
话归正题,来说许久未见的歌宝姐。
对歌宝姐的称呼也是大有来头的,这值得展开说说。
也是要从小舞姑姑说起。
我们父辈间的关系有些凌乱,比如我的父亲是其中年长的大哥,但母亲却又是排在最后的幺妹,大人们倒是无所谓还照着他们早年拜把子时的习惯叫着。
只可怜我们小儿,这称呼上面到底是随父还是随母,到底该怎么纠结成了老大难,而大人们仅会摆摆手说怎么叫着顺口就怎么叫吧,其中依兰阿姨甚至曾一度让我称呼她为姐姐。
突然说这事,是因为仅有小舞姑姑是特殊的,或说是最让我们省心的。她是我们大家的小姑姑。
小舞姑姑是司掌青春与爱的爱神,她如神祗般貌美灵动又爱着万物生灵,但她也是个大骗子。
听父亲说是很久以前小姑姑吃了株名为若讹山海棠的世间罕见仙草,自打那以后她就再不能讲出真心话了,因而时不时会说出不少违心的话。
歌宝姐就是在谎言中长大的,小舞姑姑对她说了数不尽的“讨厌你”之后,前者终于闹了脾气要小姑姑说她是其最喜欢的宝贝,这才有了唐歌宝这个昵称。
这等趣事是父亲在饭桌上插科打诨时不经意提到的。
戴知之那调皮鬼很喜欢粘着难得一见的歌宝姐,缠着父亲与母亲好阵的甜言蜜语,最后竟然真的得了三日假可以跟着外出狩猎,我是被捎带的那位。
星罗中有魂兽栖息着的地域多在山川。
被中央掌控的各个郡城的相交处会插着随风而荡的五彩旗,皇都外的郊野是大片的草原,穿过去就有会看到连绵不尽的山川和五颜六色的旗子,青黄交错的叶林将高峰与清水紧紧相连。
临春,耸在云巅中的雪山上流淌出汨汨的细条长河,被澄净的日光映成了镜子,这是来自山川的真珠。
我的父亲就是守护着星罗这片草原山地的那头群兽之王,受万众朝拜,庇大厦臣民。
唐歌宝的寻猎过程很轻松,挑选与捕获都全权交给了独孤前辈,我带着之之二人还在观看着一窝红狐狸呢,下一秒独孤前辈就拎着一条晕过去的魂兽闪现到了我们面前。
原来别人抓魂兽是这么简单的吗?好羡慕。
我与歌宝姐讲在皇室寻猎魂兽根本不会有人帮忙。从来都是父母给点好的建议,剩下的就是你抓得到就抓,抓不到就说明你的实力还是不行回家继续锻炼吧。
这人拍拍我的肩膀,脸上不自觉就写上了“还好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一串字。
可你的家人才最是不同寻常。
回去后,父亲研究着歌宝姐的新魂技,一边摸着下巴说:“独孤前辈,这是要把歌宝养成小毒物吗?”
独孤前辈听了很是不耐烦,态度与早前领着我们在山间时全然不同。明明实力要比父亲低,气势和脾气却比父亲还要横上十分,瞥了我们的万兽之王一眼,冷哼道:“不行吗?”
我拉着偷笑的小妹,看着父亲在那尴尬摆摆手,连说行行。
那之后再见到唐歌宝就是在史莱克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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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时我年十五,同行的还有妹妹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