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兴大楼,薛晟刚从赛马场回来办公室,就见秘书一路小跑过来,跟在他身后小声道:
“薛总,倪清华来找了您几次,不知道您有空吗?她好像对电影部那边有点意见,想跟您反馈一下。”
薛晟眉心微皱,看了秘书一眼,道:“怎么说。”
女秘书面露忐忑,“听说早上她和陈立闹得很不愉快。”
陈立是晟兴传媒负责电影事务的副总裁,倪清华作为晟兴花重金挖来的影后,和陈立一直搭着班子,换句话说,陈立某种意义上是服务于这位年轻影后的。
两个人闹了矛盾,很显然,是倪清华嫌弃陈立没有服务到位。
薛晟作为CEO,和倪清华接触的并不多,也不想插手到电影部的具体事务中,但眼见核心部门的核心人物有要反水的迹象,还是需要出面弥合一下。
薛晟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面色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来我办公室。”
不过几分钟,倪清华身着一袭从大腿中部开叉的香槟色连衣裙,婀娜至极地出现在了他办公室。
“大老板,你当时挖我来可也费了不少心思,现在是打算冷藏我了?”倪清华自恃不凡,对着薛晟这个喜怒无常的当家人也并不惧怕。
她人美声娇,语气中虽带着一点嘲弄,却有种迷人的骄蛮。
薛晟微微勾唇,若有似无地一笑,拿起酒柜里的白兰地和酒杯,走到她坐的真皮沙发面前,为她斟满一杯酒,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刻着金色的“S”字母的香烟,打火点燃后,吸了一口,递到她眼前。
倪清华抬起眼皮,瞭了他一眼,接过了那支烟。
她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他,娇美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撩人微哑,“你应该分得清谁才是内,谁才是外吧?没有你的授意,陈立没那个胆子撇下我。”
同为影视业的两大龙头,薛晟比谢启年轻,但气场丝毫不显青涩,甚至更为深沉难测。
此刻从倪清华的角度看:男子身着军绿色的衬衫,领口微开,薄薄的袖口卷起贴在他坚韧的手臂上,颈间那枚红玉衬得他肤色苍白的有些妖异,头发漆漆的黑,配上他消瘦而俊美的脸,散漫锐利的凤眼。他身上那种特别的男性魅力,此刻对她的吸引力,是超过了前男友谢启的。
大概如她这样好胜的女性,也是渴望征服这种男人的。他声名在外,可公司内部的女性没有人不渴望他的邀请。
倪清华当然知道薛晟是不会缺女人的,但他也不会随便和旗下的女演员睡觉,除非这个女孩身上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据她所知,也不过只有三两人得到过他的青眼。
薛晟靠在沙发上,双手缓缓摩挲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清华,你现在虽然是我们晟兴的当家花旦,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在我这里就有话语权。”
“梁祝,我想让谁演,就让谁演。”
薛晟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到酒台上,声音带上一丝冷意,“如果你嫌晟兴给你的待遇不好,你也可以回天启,或者自立门户?悉听尊便。”
刚才那点男女间旖旎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你!”倪清华轻咬唇瓣,瞬间被他的轻视激怒。
她闯荡影坛几年,履历非凡,从来没被人当面这么回怼过。
难道她有国际影后的桂冠加身,还不如一个刚出茅庐的毛丫头?
倪清华熄了未抽完的烟,冷笑,“枉我以为你比谁都精明,也不过色令智昏,被一副少女皮囊迷惑住,明知她是天启的演员,就是捧上天了又怎样,你做这个决定对公司根本没有好处!”
“抬举她纯粹是为了你个人的私欲!”
薛晟冷眼看她的作态,笑得格外冷酷,“那又怎样。在晟兴,我说行,没人能说不。”
他倾身向前,轻慢地捏了捏她的脸,讽刺道:“倪影后,看来谢启过去太娇纵你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想用你,就用你,不想用你,你就待在一边老实做你的花瓶。”
“你真以为,我捧不起来第二个比你更年轻的影后吗?”
美人娇艳的面孔一点一点褪去血色,逐渐变得煞白。
见她露了怯,他才松开了手,意兴阑珊地说:
“你要学会听话。”
薛晟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儿,却愈发心浮气躁。
他翻了翻桌上堆积的亟需他签字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完签字,随即看了一下腕表。
已经接近下午六点钟了,如果广告拍摄顺利的话,那边也许已经结束了。
随即他想到,今晚没有药剂,他又会被空虚所淹没。
他的精神世界荒芜得找不到一个着陆点,最初戒药的那几个夜晚,他靠着酩酊大醉和那部美人鱼支撑着度过。
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渐渐发现自己对那个电影世界里的少女有了偏执的迷恋。甚至一个晚上,他可以重复不停地看三遍电影。
她在电影里出现过的每一帧画面,都陪伴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戒药时期。
而刚才周进的话,让他的心产生了一丝躁动。
也许她现在还在离这栋大楼不远的一处摄影棚内。
他靠在皮椅上,静静抽完了那支带着金色字母的烟,然后拨通了内线电话。
“翡梦的广告拍摄结束了吗,在几号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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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在晟兴的二号摄影棚内待了一天,今天她主要的工作是在棚内完成内景拍摄,外景还要去外地取景。
广告的主题是从公主到女王的蜕变,也是翡梦的寓意——女性力量的自我发展。
清宁一共换了四套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