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说中的郎神医,确实是个十分古怪的人,已经近四十岁的年纪,既不娶妻生子,也不收徒传授。不爱钱不爱名,就偏爱些个疑难杂症。
他模样生的很是憨厚,但是行为却十分随性,头发永远都胡乱的扎着,脸上的胡茬想必已有十几日未修理,再加上那身松松垮垮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都邋里邋遢。
郎之涣的嘴也很是毒辣,从不会顾忌别人的面子,但是每每奚落完别人,他还是会摩挲着手里的纸,写下一个个分人而治的药方,他用药十分大胆,可看他抓药分厘不差的模样,分明又是又十分的细心。
总之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极端性格的结合体。
羽青看完那些药方,扭头看着已经抱着酒坛睡着了的郎之涣,笑着摇了摇头。
大抵有些真本事的人,都不会太在意那些虚浮的东西。可不知为何,羽青看着他却是十分亲切般,好似很多年前见过一般。
等羽青把周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好,往前面岔路口上的大柳树下扫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还在。
想必是怕自己眼盲只会添乱,所以紫月寒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那树下。
羽青去一旁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走了过去,又熟练的敲了敲那碗盏两下。
紫月寒心领神会的一笑,接了过去,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待紫月寒想再说些什么时候,身后的羽青已经靠在那树干上,发出了绵长而均匀的喘息声,睡着了。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那柳条上的黄叶随着风旋着圆轻轻飘落。
紫月寒伸出袖子一挥,拂掉了那些可能掉落在羽青脸上的叶子,羽青侧了侧脸,突然低低的呓道,
“别走……”
紫月寒的心有些突突的跳着,往她身旁靠了靠,闻着羽青身上那浓浓的草药味,循着她的鼻息,他忍不住的低下头去,他的喉结动了动。
停顿了许久,他大着胆子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小声的说道,
“我不会再离开。”
秋风渐凉,可是羽青却觉得身边是那样的温暖,而这一个月以来,她从未像今天这样睡的如此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