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姓氏怕是说漏了你的身份。再说,你此前不是说过可以那样喊你吗……”
紫月寒有点磕巴,好像生怕被戳穿了一样。
羽青歪了歪头,仔细的回忆了下,好像自己确实有提过?
刚开始觉得自己是晚辈,后来……是觉得他们也许是朋友……
可不管是那种,她心里都很喜欢,他这样叫她。
羽青轻“唔”了一声,脸上有些泛红,不自然的抬头望了望天。
抛却那些光环,他似乎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眼盲了,可是他好像离自己更近了。
绮思的种子从她的心尖上长了出来,而且越来越茂盛……
草庐里,郎之涣睁着疲惫的眼睛,目光呆滞,还在一本本的翻着师父给他存留的老医典。
这日,他的门前来了一个穿着素朴的老头,头发花白,十分精瘦,面容苍白,长相十分普通,好像让人过目就忘。
他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郎之涣的药房,郎之涣还埋在一堆书卷中,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那个老头慢慢的转到了他的身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匣子放到了郎之涣的眼前。
郎之涣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也没有躲闪,也没有害怕,一脸阴郁的看着来人,
“阁下是谁?这么擅闯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老头和善的笑了一下,指了指他放下的匣子,说道,
“郎神医可是在找这个?”
郎之涣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低头,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了那个匣子,缓缓的打开了。
一只巨大的骨蝶遇光振翅,翅子闪着一片白色荧粉,一条条黑色简练的线条勾勒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骨相美。
它额上那密密实实的触角来回晃动,像是渴求什么东西。
郎之涣瞪大了眼睛,已经分不清是惊诧还是惊喜,慌乱的带上厚厚的琉璃片,哆哆嗦嗦的捧到眼前看了片刻。
白骨蝶!
那骨蝶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卷轴,郎之涣用手轻轻扒拉了一下,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上面记载的都是白骨蝶的生长环境,生活习性,相生相克之物等,算是相当隐秘的卷宗。
郎之涣如梦初醒的抬起头,看着那个老头,问道,
“阁下是?可是来自苗疆?”
那老头没有应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
“我只是忠人之事,至于其他,无可奉告。这骨蝶放这十日,十日后你放它离去,它会自行来找我。这份卷宗算是报酬,神医可能找到解药?”
郎之涣头点的像捣药锤一样,结结巴巴的说道,“一定,一定!”
说着,那满头银丝的老头已经飘然离去,郎之涣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轻轻的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
“真是老了吗?怎么没记住刚才那人的长相?”
那个老头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在一片树林里,待四下一片寂静,他最终在一颗大树前停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如刚才一模一样的木匣,轻轻打开,里面也卧着一只白骨蝶,只是这只骨蝶体型更大些。
他嘴里念了几句,然后咬破了指尖,把手覆到了骨蝶的触角上,骨蝶贪恋的吮了几口,一下子振翅起飞。
老头低声念了一段咒语,然后说道,“告诉她,故人在东邱上原,解药有望,计划可行。”
那骨蝶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越飞越高,不多时就消失了。
暮色时分,韩子默带着几个徒弟还有紫月寒出现在了流溯门的山门口。
三徒弟奕欢带着十几个师弟师妹早就等在门口,远远的看见暮色雾霭里出现的马车,奕欢激动的眼里都出现了些泪花。
奕欢身量微润,长得是个圆脸,浓眉大眼,一眼看去不是特别惊艳,但是很耐看。又因为性格温柔持重,所以平时都是帮衬程江管束门里师弟师妹。
几个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奕欢就急急的奔过来,盈盈下拜,眼里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师父,你们总算回来了!”
韩子默欣慰的笑了笑,虚扶了奕欢一把。
“为师不在的日子里,辛苦欢儿了。”
奕欢脸上委委屈屈,咬了咬嘴唇,说道:
“师父,明明走时说不日即回,这都半年有余了,听说这一路上各种艰险,上原还遭此难,幸亏山上有素日囤积的粮食和酒肉,否则……”
奕欢越说越难过,帕子一抹,眼圈更红了几分。
韩子默心里亦是感慨,想必出去这半年,奕欢要照顾弟妹,还要日夜担心,也不好过,就安慰道,
“都是师父不好。以后啊,师父一定补偿……下回游玩,师父带着你们每一个人……”
“真的?”
本来拘在三师姐身后的一众混小子本来脸上也期期艾艾,一听师父这话,立马眼里都放出了光,那些顽皮的本性再也藏不住了,纷纷围了上来,拽袖子的,扯衣角的,七嘴八舌,
“师父,有没有给我带点江南点心?”
“师父,说好的,给我带的话本呢?”
“师父,我的灵兽进入浣心了!”
“师父,十师兄老是欺负我,你看他给我揪的头发!”
“师父……”
韩子默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被围的团团转。
“好了!车途劳顿,师父也累了,你们几个明日再说!”
程江从后面赶了上来,板着脸教训道。立刻,几个师弟师妹就闭了嘴,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奕欢后面。
看见程江,奕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