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上午,宝琳村。
宝琳希望小学里,秦涛在教谭家强弹钢琴,耿冰川在带孩子们读书。十点钟的时候,村支书余合生找上门来,把他们两个叫了出去。
“上山?”秦涛和耿冰川都是意外的。
余合生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山,而是宝琳峰旁边的杜鹃花坪,那里是一片大山坡。我和村民们要去那边修整杜鹃树,特地叫上你和耿冰川这两个壮劳力。”
这时候,原本在音乐教室弹钢琴的谭家强跑了过来。他叮嘱秦涛和耿冰川:“你们要带上帽子和外套,山上不但晒,而且树枝扎人很厉害。”
老何马上对秦涛说:“稍等,我去宿舍拿些东西来。”
耿冰川也回了宿舍。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都回来了。
秦涛一看,耿冰川只带了一件薄外套,老何却拿来了一个大包。看来刚才谭家强的话让他如临大敌,生怕小主人有闪失。
老何拿着东西,仔细地对秦涛交待:“包里有外套,伞,帽子,水,还有创可贴。幸亏我来之前考虑到要爬山,东西也算齐全。”
余合生打趣他:“要不你也来,给秦涛打伞递水?”
秦涛苦笑着从老何手中接过背包,“余大哥,我们怎么去?”
“开车去,得开二十多分钟呢。”
秦涛想起谢蕴华留下的那辆越野车,“余大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来开车。”
“不用了,我和村民们坐小货车去。”余合生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先去村公所集合,然后从那里出发。”
秦涛和耿冰川这就随余合生来到了村公所。
此时村公所门前的水泥地上停了三辆敞篷小货车,两名村干部和十几个男女村民等候在那里,陆琼花也在其中。所有人头上都戴着宽沿草帽。村干部身上穿着黄绿色的简易马甲,上面有各人的名字。女村民身上穿着紫红色粗布罩衣,手上戴着尼龙手套。男村民穿粗布迷彩外套,手上什么也不戴。
陆琼花一见到秦涛和耿冰川就跑过来给他们送上草帽,手套和罩衣。
秦涛看到那紫红色的罩衣,顿觉不妙,“难道我要穿这个?”
“穿吧,不丢人。”陆琼花笑了,“树枝刮到皮肤疼着呢!”
秦涛马上说:“我有外套呢!”
“你那些衣服太金贵,刮破了我们心疼。”
秦涛知道陆琼花是一番好心,但是一个大男人穿这样一件紫红色罩衣,未免尴尬了点。于是他向耿冰川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他能帮他一把。
没想耿冰川说:“秦涛,穿上吧。”
说完,他真就穿了起来。
到这个份上,秦涛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穿好防护装备后,秦涛驾车载着耿冰川跟着村民们的小货车,在蜿蜒的村道上往大山上开去。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一处平整的山坡。水泥道路到这里结束了,路边竖着一块大牌子,上书:“宝琳峰杜鹃花保护基地。”
余合生带领人们朝要修整的杜鹃树区域走去。
秦涛小心地跟在后面。渐渐地,他发现这片山坡非常大。高大的杜鹃树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走在其中,真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看得出来,这里原先是没有路的,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小路明显是新开辟的。
“余大哥,这杜鹃林似乎很大。”秦涛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
“那可不,有上千亩呢!”余合生拔开挡路的树枝,“我们这次要修整的只是其中一块地方。”
“怎么修整呢?”
“主要是除杂草和藤蔓,把地方弄整齐了,因为这里很快就成为旅游景点了。”
秦涛问下去:“春天的时候赏花吗?”
“没错。四五月份是杜鹃花期,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杜鹃花,很是漂亮。”余合生很是骄傲,“也就是这两年路修好了,才能发展旅游业。”
“如果游客进不来,再漂亮的风景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余合生点点头, “说得不错。”
这时候,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草地。
余合生对村民们交待了几句,大家便干起活来。他们先是把草地上那些高大的杂草拔掉,接着把草地周围这片杜鹃树上的藤蔓除去,最后对树枝进行一定的修剪。这样树木既能得到更好的生长,也更整齐美观,附合景区的要求。
秦涛和耿冰川跟着大伙一起干活。耿冰川是山里娃,从小就干农活,这点事情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秦涛就不同了。娇滴滴的公子哥,一会弯腰久了腰酸,一会儿被树上掉下的毛毛虫吓了一大跳,一会被树枝刮到……虽然状况较多,但是他没有抱怨,硬着头皮和大伙干完了活。
完事之后,陆琼花给所有人拍了合影。作为宝琳村的贵宾,秦涛和耿冰川站在合影队伍的最中间,他们身上还穿着那件紫红色的粗布罩衣。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将是一张极其珍贵的合影。
返程的时候,秦涛因为欣赏风景而分心,一个趔趄滑下山坡,跌进了杜鹃树丛里。灌木丛密集而坚硬的枝条划破了他的长裤,在他的腿上刮出了一道口子,血丝马上渗了出来。
秦涛还没反应过来,耿冰川已经冲下来把他从灌木丛中扶起。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秦涛,跌得厉害吗?疼不疼?”
“没事,只是擦破点皮。”秦涛很不好意思,“余大哥,我们接着走吧。”
余合生说:“老何不是带了创可贴吗?快用上。”
秦涛想到余合生和村民们对付那些树枝和藤蔓都是直接下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