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调整好表情,回头,神色与往常一样,别无二致,向他二人行礼:“夫子、师兄。” 祝青臣微微颔首,从袖中拿出皇帝手谕:“可以提审了。” “是。” 裴宣朝差役摆了摆手,差役立即前,把角落里的敬王给拽出来。 众人这才看见,敬王脸青青紫紫的,像是刚被人打了一顿。 柳岸一惊,前拽了拽裴宣的衣袖,低声:“你打他了?” 再怎么说,敬王是朝廷要犯,随便动用私刑的,这件事可大可小,难怪柳岸他。 裴宣顿了顿:“师兄,我……” 这时,祝青臣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他脸那是陛下打的,和阿宣没关系。” 两个人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夫子。 陛下知道夫子背后这样说他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青臣面改色,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啊,当时陛下生擒逆贼,英勇无敌,这是陛下赏赐,哪里是我柔弱的阿宣打的?” “是。”裴宣点点头,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了。 祝青臣一抬手,让差役押着人跟来:“。” 敬王气牙齿咯吱咯吱地响。 分明就是裴宣打的他,祝青臣还帮着他撒谎。 天牢廊点着灯。 祝青臣穿着正红官服,拢着手,在最前面。 柳岸与裴宣都是一蓝衣,跟在他后。 裴宣转头看看柳师兄,确认他还活好好的,脑袋好好地连在脖子,而是倒在地,断绝气息。 柳岸蹙了蹙眉,扭头看他:“看什么?” 裴宣乖巧地摇摇头,又转回头,看向夫子。 梦里没有夫子,没有夫子帮他看文章,没有夫子教他做人。 他现在才明白,他第一次见夫子,夫子为什么让他站在门外,大声念诵自己的文章。 是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可就是从这件小事开始,夫子教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再像梦里那样怯懦。 祝青臣奉陛下手谕而来,所以在堂前主位坐着。 柳岸与裴宣分别在两边落座。 敬王站在堂下,低着头,目光阴鸷。 祝青臣拢着手,朝两个学生点了点头:“你审吧。” 裴宣拿出敬王与振威将军往来的书信,是他那天晚从敬王偷出来的。 “傅闻洲,你可认识此物。” 敬王马反应来:“裴宣!果然是你偷的!那天晚你偷的!” 裴宣仍旧举着书信:“所以你承认这是你与振威将军往来的书信了,对吧?” 他转头,朝做笔记的官吏使了个眼色。 官吏点了点头,如实记录。 裴宣继续:“你与振威将军何时开始勾结?如何勾结?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 敬王自然肯说:“裴宣,你差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出口气就差了,你还真要对我动手?” 在敬王看来,他是做了一点错事而已,更何况,他又没有逞。 就和那个梦境一样,他继续造反,裴宣辅佐他,这样好吗? 既然天命在他,天都给他托梦,暗示他是皇帝,裴宣怎么敢逆天而行? 裴宣重重地将书信拍在案,把敬王吓一激灵。 “来人,行刑。” 裴宣语气平淡,声音大。 两个差役马前,将敬王架起来,捆行刑架。 敬王还在断叫嚣:“裴宣,你敢?你敢打我!我封你做……” 裴宣打断了他的话:“打!” 行刑的差役都是手,对这样大放厥词、扰人清静的犯人,最有一手。 他手握鞭子,鞭子在水中浸透了,无比柔韧,打在人,直接抽烂了衣裳,却留下一道红痕。 外面看出来,实则皮肉里都被打烂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个差役相互配合,两鞭子下,素日里养尊处优的敬王就骂出声音来了。 裴宣冷眼瞧着,面无表情。 这样一个人,竟然够造反成功。 呵,如此。 十鞭子结束,裴宣再:“傅闻洲,你与振威将军勾结始末,如何勾结,一五一十说出来。” 敬王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应道:“我说……我说……” 祝青臣拢着手,看向裴宣,对系统说:“我的学生,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啊。” 系统道:“剧情全崩,就算是自动修复没用了,从今晚起,裴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了。” 祝青臣很欣慰:“难怪他第一时间暴揍敬王一顿。” 时,敬王便将自己与振威将军勾结始末,都讲清楚了。 敬王喘了口气,回一些力气来,抬起头,